玄煞真人呆愣在原地。
他就知道,放出師叔祖還不等別人滅了宗門就會讓師叔祖先動手滅門,那只有理論的魔功竟然真的讓師叔祖修行成功了。
可是,不放出師叔祖他根本不是吞魂魔君的對手,尤其對方還找了一個幫手。一個元嬰真君就已經難以對付,現在一下來兩個元嬰大修士。
原本像吃了定心丸般的保險也讓他忐忑起來。
不由得懷疑起到底能不能渡過難關。
玄煞真人發狠的將所有念頭拋擲腦後,呢喃道:「弟子死了可以再招,宗門沒了就什麼都沒了,哪怕萬劫不復,只要師叔祖能擋住這兩人也值了。」
「值了!」
低吼如野獸在他的喉嚨滾動著,似乎下一刻就會衝出來將面前的阻礙撕碎。雙目中的些許動搖全部化作堅定,就像是那眼前的熊熊魔焰。
……
昔年在小洞天遇到的兩位元嬰真君固然是元嬰大修士,並且他們的見識和修為都頗為不凡,可是他們老了,也沒有靈寶傍身。
靠著洞天對實力的壓制,塗山君也沒有將那兩位元嬰真君殺死。
一個脫殼出去,另一個自己撞進魂幡成為煞氣養料。面前這位血煞宗元嬰修士的時候,哪怕身為同階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將之殺死。
許是看破了老頭兒,太乙真君傳音給塗山君:「不如我們一同出手,速滅血煞宗?可是……」
有兩位兩位元嬰真君出手圍攻,就是老頭兒再有什麼汲取弟子性命的本事也無濟於事。
不過這樣的話,總覺得不是那麼的痛快。正因為覺得這樣,所以他才沒有率先出手。有他壓陣然後讓塗山君自個兒報了血仇才好。
塗山君顯然沒有這方面的顧及和念頭,將尊魂幡的幡面重新捲起,絲毫不矯情的說道:「我們儘快滅掉血煞宗,以防夜長夢多。」
「好!」
「有勞道友為我護法。」太乙真君欣然點頭,手中白塔化作一隻高台,而他即登上高台取出一件件寶物,虛影般纏繞在他的身側。
靈寶長劍游龍般匍於肩頭,劍身輕輕晃動,化作百餘道實實在在的劍光,又是輕輕搖動,化作萬數鋒銳拼接成鋼鐵劍龍。
咆哮騰空。
塗山君毫不猶豫,踏行沖天起,雙腳穩穩的落在劍龍身上。
手中釘錘在法力的催動下暴漲三丈,碩大的『釘錘』取代了劍龍的頂角,直奔半空中魔氣浸染小半天的血煞宗師祖。
「殺!!」
靈寶墜殺如山嶽壓頂。
鐺!
巨響直震的人心驚膽戰。接了這一『釘錘』的破衣老頭兒也感覺手掌筋骨顫動不休,直道:「好沉的力道!」
世間修士善體者他也不是沒有碰到過,但是卻鮮有人能與這頂角赤發的魔頭相匹敵,那釘錘更像是個風車轉了起來。
有幡布遮掩,一時倒是分不清哪分是虛哪是實。
幡中藏兵,惡鬼陰神不時從中騰空飛出,或是抓撓啃咬,又或是怒吼咆哮聚集霧氣腐蝕罡氣,全然讓招架的破衣老叟感覺難纏不已。
尤其是那座下劍龍,絞殺而來的劍氣將他包裹,根本就無暇施展那些個需要捻訣掐印的神通術法,只能靠天魔功和手中龍槍抵擋一二。
「汲魔。」
破衣老叟在護體真罡破碎的霎那將法力凝實成真意神通。
無窮的吸力以器峰的廢墟和大練功場為圓心迅速擴展,但是最主要的真意神通還是集中在塗山君身上。
正御劍逃遁的血煞宗弟子在真意襲來的時候身軀血肉消散,悽慘怒吼的時候身上只剩白骨,餘下白骨也被煉成粉塵席捲上天空。
……
白骨縛龍槍搗碎護體法罩,裹挾著獨屬於破衣老叟的真意神通硬生生止住塗山君前進的腳步。
塗山君絲毫不慌,低身翻掌向上一頂,脫掌為拳:「吞魂!」
砰。
拳掌相接的剎那破衣老叟驟然倒飛出去。
利用周身魔氣才堪堪穩住身形。抬手一看自的手掌正好多了一隻凹陷的拳印,灰色的霧氣如附骨之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