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分陌生的熟悉感。
「得了元嬰便敢直呼乃公名諱?」
「噗。」
魔頭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狂喜的跌倒在雲上,哈哈大笑起來。
他太高興了。
塗山老魔頭慣是能動手不多嗶嗶,尤其還會在鬥法之中下黑手陰人,如今卻和它饒舌,足以說明老魔頭的法力剩不下多少,要是擱在以往肯定已經念起真言咒語,拘拿它到鬼掌之中。
一笑風雲動。
掌落,海水激盪。
陰煞席捲,戾氣濤濤。
「這廝怎得如此高興耶?。」金鰲真君指了指魔頭,隨後看向太乙真君,話說的和平淡其中探究卻溢於言表,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魔頭口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只是魔頭死守著,他也不得而知,只能尋求太乙真君。
「突破修為當然高興。」
「」
「老魔頭,快快解開我脖子上的束縛,不然我們就一拍兩散!」笑夠了的魔頭拽著脖子上的森白圈子。
它早就受夠了不自由的日子,但是它只要敢用神識擦森白圈子就會被塗山君知道,它又不知道其中咒語,自然沒法子解開。
塗山君依舊揣著袖袍。
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從容道。
「那就解開吧。」
說著伸出青灰色的鬼手,紫黑色的指甲光幕盈盈。
魔頭大喜。
卻驟然發現自己的脖子越來越緊,不,仔細感受之下,並不是脖子緊而是身軀緊。
四下一看,它的血肉傀儡生長出無數黑紅色的絲線,全都像錐子一樣指著它的腦殼,要知道腦殼中寄宿著魔頭真形。
塗山君手掌微微彎曲。
那具血肉傀儡頓時行動起來,鋒銳的鬼爪停留在魔頭眼前。
魔頭驚駭的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血肉傀儡,就好像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軀行動。
如果它敢破殼而出,那數不清的黑紅色絲線就會一股腦的扎進它的腦袋,到時候是個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披著乃公的皮,不知半點威脅。這麼多年來,你沒有長進啊。」
塗山君似有些失望的搖頭說到。
他早就料到魔頭貪圖這具身軀,魔頭再怎麼聰明也還是貪嗔痴居多。
有這樣的依仗,肯定早就仔細檢查以便使用,現在修成元嬰更捨不得扔掉,豈不知早早入瓮,還在人前耍弄。
塗山君放開血肉傀儡的控制。
魔頭感覺自己又能控制身軀,抬頭之際看到塗山君的笑容。
「老老爺。」
「小的一時糊塗。」
「看在小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還請老爺寬恕。小的還有用啊,小的忠心耿耿,定然會成為宗門的支柱為宗門守土開疆,幫助老爺完成大業。」魔頭眼見塗山君不為所動,當即大步流星衝過去。
飛身掠過塗山君。
撲通跪在太乙真君的面前。
「還請掌門勸勸我家老爺。」魔頭也看得明白,要不是它還有用,此刻就得進入魂幡充做陰神。
「師弟」
塗山君擺了擺手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旋即露出一口如巉鑿齒,淡淡的說道:「這東西,畏威而不畏德,越是懷德越會逆反,更不必對它客氣什麼,掌門師兄也不必多言。」
太乙真君微微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塗山君說的是魔頭嗎?
太乙真君其實聽的很清楚,塗山君說的既是魔頭也不是魔頭。
是許多太乙宗的修士,以及那些太乙宗的附庸勢力,古玉急於立功也許還會選中太乙宗,卻不會因為巫家。
若能將宗門和附庸經營的鐵板一塊,將會省卻很多麻煩。
有時候就要敲打敲打,就像當年請那些不願意歸附的人離開,手段還是太柔和了,真真正正的殺上幾番,才能讓他們畏懼遠離,不敢搞什么小動作。
但,這確實是名門大派的通病,總希望能以懷德的手段解決事情,不輕易的動用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