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戌時末,只聽得外面突然又是亂作了一團。原來,端木賜所囑託之人,此刻居然是又運得兩車齊鹽是停在了官驛的門口。
要說他的這一批齊鹽又是如何進來的?
原來,他所收買的那名衛國同鄉,原本便是常年出入鄭邑的客商。此刻,他收買了看門的守衛,私自是從城外拉進來了兩車齊鹽。
並且,只言說是因為近期城內太亂,趁夜入城,可以避免被國人哄搶。
守衛當然也知道目前鄭邑的情況,在收了錢之後,也就「稍稍通融」了一下,放得這兩車齊鹽進城。
卻不知道為何竟是「走漏」了風聲,國人們居然也顧不得宵禁,竟是直接衝出門去哄搶起來。
這一幕,又正巧是發生在官驛,所以端木賜和皋就趁機也是從後門潛出,直接來到祭府密道出口附近,並遁入一處早早就買下的一處民宅內,靜靜的等候著范蠡。
……
而范蠡這邊,由於在白天時,便是營造出了一種小主一直在府內的事實,以至於外面的守衛自是對祭府的大門更是嚴加看守。
范蠡眼看時辰已到,便帶著光兒,還有祭府的其他族人,悄悄從密道潛出。
只因此時鄭邑內已被端木賜給攪了個天翻地覆,可謂已是相當混亂。所以,祭府外面的守備自然是相對薄弱的。
當他們和端木賜匯合之後,便是一齊偽裝成了衛國的客商,並是來到城門口。
而把守城門的將領,原本還以為就端木賜三五個人而已,看到這浩浩蕩蕩的隊伍,不免也是心存疑慮:
「慢著!今夜宵禁!所有人都不得進出此門!」
端木賜見狀,不由是裝模作樣的嘆息道:
「將軍還請行個方便,這些都是咱們衛國的商隊,如今鄭邑實是太亂了,而且魯國也隨時會殺來,我等不免是頗有些懼意……」
守城的將軍也是頗感無奈:
「本來便是宵禁的,不准人員出入,你這一下要出去這麼多人,若是讓大人知曉了,只恐大人是要怪罪下來……」
「將軍,我等皆為衛人,本就是無意摻和其中的,將軍只管放心便是。」
這端木賜一邊說著,一邊又是從袖中摸了幾串刀幣來。
守城的將軍眼前一亮,又朝著左右看了一眼,見無人發現,便將其偷偷摸進,並是假裝嘆了口氣,只隨後一個擺手,命人是將城門打開了一道縫隙,眾人則是魚貫而出。
范蠡他們一出到城外,行不多久,便看到幾個商隊,正是前來接應他們的。
眾人各自上得馬車,范蠡抱著光兒,端木賜也跟著上了一輛馬車,皋正要上車,卻看到後面有舉著火把的人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追兵。
皋當機立斷,上得另一輛馬車,也不與其他人分說,竟直接駕起韁繩,迎上前去。
端木賜見狀,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眼看著他便這般沖了回去。
而他們此刻又畢竟是還沒有脫離危險,所以眾人只得是各自駕馭著馬車,匆匆而去。
光兒本來在睡覺,馬車一動,頓時醒了過來,一雙的眼睛看著范蠡,又看了看端木賜,問道:
「阿蠡君,我們這是去哪裡?」
范蠡笑著說道:
「我們這便是要去往曲阜!馬上就能見到光兒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