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要衝上去跟人干架的傾向,忙拉了拉他的袖角,道:「淡定!這種事情,也不是人人都會知道的,術業有專攻,不懂也不代表那就是犯了錯。」
「既然有辦法了,那就試試看吧,總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戰檬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衝到了談書潤的面前,欣喜萬分地盯著她,期待道:「書潤姐,我就知道你很厲害的!藥呢?你配好的藥呢?」
「在這裡。」談書潤將手裡的小碗遞給了戰檬,朝唐雪夕吩咐道:「幫我拿些棉布紗布,還有小刀,甄安胳膊上面的腐肉,需要剃掉,之後,才能為他上藥。至於剔除腐肉的這個步驟,我需要找個人來幫忙。」
唐雪夕聽了,看向戰寰,戰寰收回落在談書潤身上迫人的視線,朝唐雪夕點了點頭,得了命令的唐雪夕便急忙去準備了。
而高演則是出聲道:「剔除腐肉的事情,我來!」
此時,談書潤已經從越越身後走了出來,強裝淡定自若道:「時間緊迫,那就開始吧。」
接下來的事情,很是順利的開始了,甄安被五花大綁在床板上,高燒仍在繼續,但神智有時清醒有時癲狂,隨著剔除腐肉的劇痛襲來,他睜開了那雙泛著死灰色的眼睛,轉悠著看了一遍屋內的所有人,最後視線定格在戰檬的臉上。
戰檬艱難地笑了笑,寬慰道:「甄安哥,你會沒事的,我們已經想出辦法來救你了!」
甄安眼角划過一滴淚,想要說些什麼,但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半個多小時過去,甄安身上的腐肉已經去除的差不多,談書潤端著小碗,將研碎的魚腥草鬚根一點點地抹在了傷口處,而戰寰單手插兜,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切。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那小碗裡面裝的碾碎了的草藥,聞著泛著一股子血腥氣。
戰寰本想問清楚,談書潤研究出來的配方究竟是什麼,然而轉念一想,或許這是甄安身上傷口流血冒出來的血腥味道,和談書潤的草藥沒有關係。
上完藥,談書潤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甄安真的不愧是黑蠍成員之一,就憑著這份沒有麻醉藥卻能夠硬是忍著不出聲的毅力,就夠讓人佩服!
「一個小時之後,如果有退燒的跡象,那就是有用,如果沒有,那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談書潤走向戰寰,低聲解釋:「但是,甄安情況不容樂觀,我實話實說,成功幾率很低。」
戰寰微點了頭,示意談書潤他明白了,緊接著,他道:「接下來,高演和我輪流看守甄安,其餘的人,可以繼續休息。」
談書潤走回自己的位置,雙手環胸,將整個腦袋埋進了手臂間,窩在角落裡,將她自己整個人完全地縮成了個糰子。
沒有人知道,她的手在抖,連日來,手掌心一再的割開,新肉都還沒有長好便又添上新傷,原本一兩天就能復原的傷口,她能感覺得到,復原速度在減慢。
她很怕,萬一她變成……
談書潤咬緊了唇瓣,不斷地為她自己催眠——什麼意外都不會有的,她會好好地,這一世她一定能像個人,一樣活下去。
越修眼睜睜地看了一場完全沒有麻醉劑的手術,饒是他也沒有辦法繼續無動於衷,他起身來到談書潤身邊,陪著她窩在角落裡,小聲低語:「作為你的學長,我真的是為,我有一個如此聰明厲害的學妹,而感到驕傲和自豪!你做的很好!」
談書潤聲音嗡嗡的,反問:「越修,你覺得,會有用嗎?」
越修拍了拍談書潤的肩膀,以示安慰。
「盡人事聽天命,我們無愧於心,就好了。」
越越從屋外提了一桶水回來,剛進屋,便看見了談書潤身邊坐著個越修,他從見到這個叫做越修的男人第一眼起,就從潛意識裡面,將一頂不喜歡的帽子扣到了越修的頭上。
在野獸的本能思維里,這個世界上面,有兩種東西,不能讓別人靠近。
一是領地,一是食物。
而越修,總是在試探他的界限,面對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越越覺得他不是很想繼續忍耐,也沒有必要繼續忍耐下去。
他手一松,水桶啪地砸在地板上,聲音引得眾人紛紛側目,眸光橫掃,越越毫不避諱眾人齊整的注目禮,他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