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議:「你想死嗎!」
和馬對著那司機就是一鞠躬。
他現在已經開始習慣日式思維了:我都鞠躬了,你還要怎樣?
和馬一路小跑上了人行道,這才鬆了口氣。
接下來跟美加子匯合,然後去大楠神社看看那邊的情況。
但是在這沒有手機的時代,要怎麼才能跟美加子匯合呢?
和馬看了看表,距離和美加子約定的時間還早,現在趕往約好的匯合地點的話,指不定要等多久。
果然還是溜達回去福祉科技的設施看看情況好了。
我堂堂正正從正門進去,也能麻痹一下敵人。
忽然,和馬停下腳步。
因為他看見前方人行道正中間,站著個繩紋時代的陶俑就和他剛剛在車上板條箱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whatthef**k?
和馬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陶俑就在那裡,在人行道正中間旁若無人的站著。
見鬼了……
陶偶用那像是兩個橫置的核桃的眼睛看著和馬,著實有點駭人。
突然,和馬猛的發現身旁的道路上已經沒車了,明明他剛剛才因為跳車被後車罵過。
目力所及的範圍內,馬路空空蕩蕩。
不遠處的紅綠燈只有紅燈在有規律的一明一滅。
見鬼了。
就在這時候,和馬忽然聽見有人在唱兒歌。
かごめかごめ(圍啊圍啊圍成圈)
籠の中の鳥は(籠子裡的鳥兒)
いついつ出やる(什麼時候才能飛出鳥籠)
夜明けの晩に(黎明前的夜晚)
鶴と亀が滑った(仙鶴和烏龜滑倒了)
後ろの正面だあれ?(你身後的是誰?)
說實話,這童謠平時正常唱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現在面對這麼個陶俑,突然聽到這童謠,和馬背後已經一層雞皮疙瘩。
童謠的聲音從和馬背後傳來,總感覺那傢伙越走越近了。
和馬壓制著自己回頭看的衝動。
童謠開始唱第二遍,和馬一晃神,發現陶俑離自己的距離變近了。
明明他根本沒有移動。
背後哼唱童謠的「那個玩意兒」也在漸漸接近。
而且童謠的唱法也有了改變,「氣聲」多了很多,讓人憑空有了種陰風陣陣的感覺。
和馬抬頭瞥了眼太陽,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已經陰下來,周圍的光照看起來就像黃昏提前降臨了。
和馬握緊了拳頭有刀在身邊的話,倒是可以砍出個未來。
不知道拳頭好使不。
身後傳來的兒歌開始唱第三遍,而前方那陶俑再一次縮短了距離。
這個時候和馬忽然想起玉藻說過,如果發現自己被拖進了異常的空間,就唱那首通行歌。
於是和馬深吸一口氣,開口唱了起來。
他雖然現在掛著個音樂家的名頭,但是唱歌的水平約等於沒有。
但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第一個音節出口的剎那,可以明顯看見那陶俑抖動了一下。
但是背後傳來的《籠中鳥》的童謠聲音更大了,像是要壓過和馬的聲音那般。
有效。
於是和馬提高了音量,拿出了軍訓時候拉歌的派頭,把童謠嚎了出來。
下一刻,陶俑、公路還有紅綠燈全都不見了。
和馬站在不知道哪裡的岸邊,周圍開滿了彼岸花。
就在他前方不遠處,巨大的紅色鳥居聳立在流動的河水中。
無數的花燈沿河而下,從鳥居旁經過。
什麼鬼?
和馬向著鳥居邁步,然後發現水很淺。
彼岸花跟著他的腳步盛開,仿佛一群生物正在追逐著他的腳後跟。
緊接著,和馬聽見了歌聲。
不是《籠中鳥》,而是《通行歌》。
冰冷纖細的女聲在輕聲吟唱。
通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