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方向是沒錯……」
和馬喃喃自語著。圍繞開門實驗的調查己讓他勾勒出陰謀的大致輪廊,幕後黑手正是察覺到這點才趕緊祭出殺人滅口的手段,企圖切斷通向陰謀核心的線索。
不過當和馬試著比較幾家診所的遭遇時,發現其過程有著微妙的時間差。這或許是為避免引起多餘注意的安排,又或者對方其實並不具備同時覆蓋東京都全體的行動力?
和馬推測應該是後者。
畢竟近代以來神秘側大幅衰退,依靠科技文明建立的社會秩序才是現世主流。
而福址科技之所以難對付,就是因為它總能找到社會秩序的陰暗角落,並且其活動每每都披著「合法性」的外衣。
而一旦其偽裝的合法性被打破,那來自整體秩序的裁斷分分秒秒會將摧毀殆盡。
基於這樣的前提,和馬認為福址科技能直接動用的暴力手段應該相當有限,充其量也就是跟某些極道幫派合作,讓他們幫忙出手擺平那些可能泄密的實驗診所。
「這樣的話……」目前應該還有倖存下來的診所!
這個結論讓和馬為之振奮,當即飛快跑進gtr里拿出地圖,對著診所名單找到其中地理位置最偏僻的一處。
和馬把地圖拍在駕駛台前,認準方向後一腳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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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查到的那家診所由一名叫相田俊次的醫師經營,位於東京都邊緣一處相當有年頭的老街。
老街原本人氣稀薄,而近年來隨著日本經濟騰飛貌似有改造成觀光街的計劃。
改造工程當前還在規劃整地的階段,老街許多太過破舊的建築都需要翻新重建,其中也包括相田診所。
順應老街改建的風潮,相田診所在年前暫時閉門歇業。
炭井在給他診所名單上特意註明了這點,因而和馬判斷相田診所應該最有可能避過幕後黑手的清洗。
沿市內高速行駛足足九十分鐘,和馬才來到相田診所所在的老街,大概是推進改造工程的緣故,老街感覺比以往多了些人氣。
老街的狹窄道路並不適合開車,於是和馬乾脆把gtr停在老街門口的駐車場,然後步行進到老街。
老街給他感覺跟七八十年代的國內相似,一幢接一幢的低矮平房沿著街道兩側排開,平房之間懸掛著晾衣服的繩子,一些流著鼻涕的小孩在街上跑來跑去,在街角偶爾還能看到幾台跟周圍氛圍格格不入的自動售賣機的身影。
逛街途中和馬跟一背著菜簍的老婦人打聽,得知相田診所雖然己經關門歇業,但相田醫生和其妻女卻還住在老街另一端的家裡。
老婦人給和馬指出相田家的位置,和馬出於慎重還跟老婦人打聽了最近老街是否發生過車禍火災等意外事故,結果把老婦人給氣得不輕。
「呃,抱歉抱歉,我是警察,一不小心就養成職業習慣了。」和馬連忙道歉,同時拿出警徽來出示。
「是警官桑啊,巡邏治安真是辛苦了。不過有些觸霉頭的話還是不要亂說比較好哦,聽的人不會開心的。」
「是是,我今後一定注意。」
得知相田家安然無恙的和馬長長舒了口氣,跟好心的老婦人告別後,舉步朝著街道東側的相田家走去。
老街從西到東似乎有著明顯的等級區隔,西側靠近公路的大半是緊挨著修建的擁擠平房,而東側往山上延伸的則多是帶庭院的獨幢建築。
不過醫生在日本本來就是高收入的體面職業,相田家住在獨幢建築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和馬邊走邊依著門牌辨認,爬上好幾級台階後,總算在一處停著麵包車的岔道旁找到相田家的門牌。相田家是一幢日式傳統的兩層木造建築,前庭栽種的繡球花都快長出牆外了,顯然得到了主人的精心照料。
這光景讓和馬放下心來,原本想上門按門鈴,但走近後才發現前庭的門竟是虛掩著的。
「嗯?」
雖然只是稍稍異常的情形,但和馬警惕心還是瞬間提了起來。於是當即停步,豎起耳朵捕捉著前面屋宅里的動響。
片刻後和馬轉向道路另一側,越過道路拐角然後迅速貓腰貼著牆跟潛行,來到相田邸屋後便攀著矮牆翻進去,悄然無息地落到後院中。
後院比起前庭來要稍稍開闊些,依主人喜好栽種著好些楓樹,空地上還晾曬著被單衣物。和馬借著障礙物掩藏身形,悄然接近跟後院相連的緣側,然後透過緣側看到客廳內的情景——
相田家應該是相田夫妻跟女兒一家三口住的,但此刻客廳內卻多出好幾名相貌兇惡的壯年男子,他們手裡拿著鋼管鐵棍等鈍器,在胳膊裸露處還可隱隱看到露出的猛獰紋身,其身份應該是極道無疑。
和兇惡極道們相對的,是沙發上一對相貌溫和的中年夫婦。他們被手持棍棒的極道左右包圍著,大聲恫嚇,男主人仿佛拼命忍耐般的低著頭,而身邊妻子則驚恐萬分地抱著他的胳膊。
「嘖,來這套。」
和馬禁不住咂舌。應該說不出所料還是果然如此呢?眼前這群兇惡極道的登場足以證明他對幕後黑手的推測,不過今次能在事情發展到無可挽回前趕到,這點又堪稱不幸中的萬幸。
當然,我方的幸運便是敵方的不幸。
和馬嘴角牽出近乎凶暴的弧線,目光在那些渾然不覺的惡黨身上掃過。
突然一聲哀鳴吸引了和馬注意,偏頭望去,才發現客廳更里側的位置居然還有兩名惡黨。
其中一人是西裝革履加金邊眼鏡的浮誇裝扮,看起來應該是帶隊的小頭目。站小頭目旁邊的是一身材魁梧的紋身男子,正以粗壯胳膊挾著一學生服的少女。
少女雙手被扳到背後動彈不得,其學生服上衣己被粗暴扯開,露出發育良好的大胸肌和可愛風的淺綠胸罩。
少女無助哀鳴的模樣引得周圍惡黨們紛紛發出猥瑣的笑聲,而西裝男則抽出一把短匕,獰笑著將其貼在少女的胸罩帶子上,作勢要割斷的模樣。
眼見女兒受辱,男主人像無法忍受般的猛站起來,卻被旁邊惡徒抬腿給踹了回去。
男主人的痛呼跟少女的悲鳴在屋內響起,而西裝男則仿佛非常滿意眼前戲碼般的邪笑出來,然後臉湊向了少女的胸前——但他沒能得逞,途中橫飛來的一腳踹到他的臉上。
這一腳和馬沒惋惜力氣,西裝男俗氣的金框眼鏡被踹得憑空解體,而整個人也有如被新幹線車頭撞到般的橫飛了出去,撞進五六米外的櫥櫃,然後便再沒了動靜。
小頭目突然被人一腳摞倒的情形顯然超出惡黨們的理解,在他們反應過來前,和馬再一腳踢在紋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