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日子,隨著文化祭的接近,整個北葛氏高中都處在一種浮躁的氣氛中。
年輕人遇到這種可以盡情玩鬧又不用被苛責的事情,那肯定是要浮躁,不浮躁反而不正常。
根據新任學生會發布的組織流程,文化祭前兩天學校徹夜開放,讓學生們過夜。
但過夜的學生必須帶回來家長的同意書,主要就是起一個免責聲明的作用,不然留校過夜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比如搞出人命來和搞出人命來,家長要找學校算賬、沒有這同意書的免責作用學校可受不了。
距離文化祭還有五天的時候,和馬一大早就看到校門上架上了腳手架。
北葛氏高中的校門就是最普通那種校門,兩邊各一根柱子,然後一個推拉式的移動門,就完事了,連個收發室傳達室都沒有。
不像中國學校的校門一個賽一個的氣派。
現在腳手架搭起來,學生們開始用木板搭建一個臨時的氣派的大門。
說實話,和馬看著一幫學生動手把腳手架搭起來這件事,覺得很新奇。
和馬上輩子參加過不少學校組織的活動,文藝匯演什麼的做一塊看板拉一條橫幅就要費老大勁來干。
這邊的學生會居然能動員起力量搭腳手架,讓和馬著實敬佩了一番。
不過他轉念一想,現在1980年,幾年前學生們還在街上扔燃燒彈呢,搭個腳手架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
和馬領著一票人從腳手架下面經過,忽然看見正在指揮臨時校門修建的居然是東出順,他袖子上別著「文化祭執行委員」的紅袖標,配上那學生服有點糾察隊的味道了。
「東出,你……」
「啊?日南同學親自來找我,希望我加入她的學生會班底。」
「你就幹了?」和馬問,「你就屈服於那雙……」
南條咳嗽了一聲。
東出順搖頭道:「不,她也一起加入了,我們現在合作得很好。現任會長日南是個很厲害的人,她說她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會竭盡一切團結能夠團結的力量。」
和馬一聽覺得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呃,那麼,你……你們就加油吧。」和馬看了眼正從遠處跑過來的東出順的小搭檔,那女孩也戴著同樣的袖標,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和馬忍不住提醒東出:「記得,不要錯過真正寶貴的東西,該告白的時候勇敢告白。」
東出順一臉疑惑:「什麼?告……」
「後夜祭的篝火晚會不錯。」和馬看妹子已經跑到跟前,直接說道,「邀請她一起跳土風舞吧。」
送佛送到西,貼心學長的助攻一步到位。
和馬看著刷的一下臉紅的妹子,對東出豎起大拇指。
自從有了啟明星詞條,和馬就變得特別樂於干預人家的人生,動不動就把自己擺在人生導師的位置上。
不得不說,對別人指指點點這個東西吧,是有癮的,指點別人本來就會有快感。
所以這個世界上才這麼多好為人師的人吧。
和馬一行告別門口的東出順,南條就問了:「土風舞,你打算和誰一起跳?」
和馬:「呃,我們大家一起跳不行嗎?」
「不行,土風舞你一邊手拉一個,也只能拉倆。」南條很認真的回答,「而且文化祭那條,千代子也會來吧?你打算把妹妹扔下自己去跳土風舞?」
和馬咋舌。
他其實想把這個問題溜過去來著,結果剛剛光顧著干預別人的人生了,忘記自己這邊還有這事了。
美加子:「唉,我就算了。明明是我最先的,怎麼會這樣……」
「其實,可以輪換著來,」委員長開口了,「土風舞又不是只能進去跳一次,還有除了圍繞著火堆的那圈人之外,在更遠的地方各跳各的人也很多啊。」
和馬:「委員長說得對啊。」
南條看了眼和馬,撇了撇嘴。
這時候和馬看見學校運飯堂食材的側門開啟了,有貨車拉著木條開進來。
那應該就是後夜祭的時候要點燃的篝火的主料了。
區公所派來的消防人員看起來也到了,正在操場上給學生會的後夜祭執行委員們普及消防知識。
其實應該不需要特意普及,日本這邊防災真的做得好,畢竟是地震海嘯多發的國家,做不好就真的會出大量傷亡。
校園裡到處都能看到在準備文化祭的學生,彩紙和做了一半的看板堆得到處都是。
這些在文化祭完事之後會交給垃圾從業者統一回收,學生會會負責這方面的組織工作。
和馬親歷文化祭的組織,才切實感受到,日本這邊那套推舉入學的制度有合理性,畢竟經歷過這一切的學生會成員怎麼著也是高級組織人才的預備軍。
推薦這些人進入大學深造,會給社會上層部輸送相當多已經有實踐經驗的精英人才。
當然,也可能只有昭和時代的日本學校是這樣,畢竟進入平成時代,日本學校就開始搞快樂教育了。
平成時代的日本學校,考試30分就及格了,而且高中還有所謂的推薦點入學制度。
包括上課時的態度,還有初中時代全勤這種事情,都會被換算成推薦點,然後加到高中錄取的評判標準里。
所以平成時代,有的人數學只考了四分,漢字也不認識幾個,也能順利的高中入學。
和馬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穿過人心浮躁的校園,進了教學樓。
教學樓里的浮躁程度甚至要超過校園裡。
沒做完的看板、用了一半的油漆桶什麼的都堆在走廊里。
正對鞋櫃的樓梯上方,傳來生活教師的怒吼:「不要阻擋防火通道!你們準備文化祭也不能忽視防災啊!這個凳子又是哪個班的?」
和馬來到鞋櫃前,剛要開自己的鞋櫃,就被飛奔而過的兩人撞到了肩膀。
他剛想吼兩句,扭頭一看對方就跑遠了,一邊跑一邊大聲交談:「現在去的話,應該能趕在上課之前買回來!」
「要不借個自行車吧!」
和馬摸摸頭,不再追究。
他打開鞋櫃,把放在自己室內鞋上帶愛心的信拿出來交給委員長。
「又來了。」委員長淡定的撕開信封,「嗯,名字我沒聽過,應該不是什麼美女,不是你的菜。字寫得也不好看,沒什麼文學氣質,應該是個普通的辣妹吧。」
南條:「我一直想說了,神宮寺你這樣淡定的撕人家的信真的好嗎?」
「我經過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