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程聞言,自然是一驚,如此指名道姓地找他麻煩,這真是他沒有想到的。
對方說他偷了寶物,這身體之前就是一個元國農地的莊稼漢,連縣城都沒去過,怎麼能偷宋國人的寶物?
所以真要和偷字沾邊的,那就是曲靈風交付的東西。他一直擔心的事,如今總算是找上門來了。
他雖然早就有所預料,此刻還是有些錯愕。這金國的勢力居然已經滲透到宋國腹地了嗎?如此說來,這宋國官府之廢物,簡直難以想像。
這樣的國家不滅沒有天理,只可憐了華夏萬民。
他也旁敲側擊問過曲非煙,知不知道這些人在找什麼東西。結果曲非煙花完全不知道。
曲靈風當然不可能帶著曲非煙闖皇宮,甚至沒有帶她入金國都城,將她寄托在一家農院裡,獨身去做的這件事。
回來以後也沒有藏過什麼東西,身上只有那些字畫。而且他當時心情還不錯,把所有字畫都一一展示給曲非煙看過,還憧憬著重回桃花島,讓曲非煙成為黃蓉那樣的絕頂人物。
就沖這行事風格,哪像是盜了什麼會被下達必殺令的東西?
陳程的猜測是,可能曲靈風順手拿了個什麼東西走,走到路上不識貨,發現不值錢給扔了。若真是那樣,他可就死得太冤了。而陳程自己則更冤了。
當然陳程也奇怪。對方是怎麼知道他名字的?又是為什麼隔了這麼久才動手?
箇中原因他只怕是萬萬想不到的。當日追蹤海東青來的兩人,既忌憚他武功強悍,又不敢貿然在宋國行事。於是只打聽了他的姓名,就將消息報回了金庭。
金國皇庭得知以後,不敢直接派本國的高手出面,畢竟他們那長相髮型,要在宋國殺人,本就有所不便。於是又安排他們籠絡的宋江湖人士,又發動金國專門協調與武林打交道的部門,以隱晦的方式收買高手來做成這件事。
這件失物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以至於他們不敢貿然行事。畢竟他們現在也只是元國的附庸國之一,一切需要低調。所以這才耽擱了許多日子,讓陳程安逸了一小段時日。
陳程見到這是沖他來的,當即決定躲回船艙。對面這麼多人,他可沒有正面硬碰硬的打算。
船家聽對面說是尋人,心裡放寬了許多。一般這樣說,多半就不會找不相干人的麻煩。
只是他仍擔心這是託詞,便問:「我們自己人里絕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再說我們只是船家,又不是官府,乘客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總不能去查別人的名字吧。」
這話說的好像很尊重乘客。實則是告訴對方,這不關我們的事,要查乘客你們就自己查吧。
大家都是跑江湖,哪能聽不出這點意思,對面當即給了他一個台階:「那我們就過來找人。你讓人全部自己到甲板上來。若是躲在船艙被我們找到,那斷手斷腳就別怪我們無情了。我們只找一男兩女,男的叫陳程。旁的我們不管。」
本已經走到船艙門口的陳程聽到這話也不禁皺眉,這隻怕是躲不過去了。
再次跳水逃跑?那也不可能,對面這些人就是江面上討飯吃的,水性肯定遠勝過他。更何況馬春花還不識水性,還不如在陸地還有拼死一搏的機會。
不過他轉念又一想,對面是要找陳程,他矢口否認不就好了。主意拿定,他立刻進屋,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二女,說待會大家互相裝作不認識,各自報一個假名矇混過去。
二女都是表情凝重,應諾下來。
這時,船工來通知大家上去接受盤問的,也來通知了。所有乘客都是不太情願,卻也無可奈何,這在船上隔絕內外,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
陳程目光掃過周圍,發現都是些普通人。
看來他果然是沒什麼大氣運,那種出門遇到絕頂高手救命的事是怎麼也遇不上的。當然更不會有什麼被老爺爺發現根骨驚奇,或者心性絕佳收為唯一傳人的故事。
再次返回甲板的時候,他發現船上已經站著不少對面船隊過來的人了。一個個明火執仗,把甲板照耀如白晝,只怕是任何人都逃不出對方的眼睛。
陳程凝眉看過對方。他又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