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十分差勁,兩人幾次差點掉溝里。
行至天色將終,依舊沒看到縣城。
「哥哥,咱們沒迷路吧?」
「沒迷路,我心裡有數,只是下雪走不快。」
「天馬上要黑了,得找地方歇腳過夜,明天再入城。」
「嗯,今天雪太大。」
武松言罷用手扶著帽檐,眺望附近有沒有村莊可借宿,隱隱看到東邊有個大黑影。
他虛手一指,提醒楊長道:「三郎,那裡好像有戶人家,咱們快些轉道趕過去。」
「好像真是...」
有了目標就有奔頭,楊長本來疲憊不堪,此時身上又來了力量。
兩人踏著積雪,一步走出一個深腳印,往東邊那黑影靠近。
「哥哥,這好像城西那座破廟...」
「應該是這裡,看來還是繞了路,不過離陽穀也已不遠,應該明中午能到,快些進去拾柴生火,我腳底都結了冰。」
「我也是...」
那個時代條件有限,鞋履不具備防水效果,在雪地里走一天早濕透,要不是兩人身體很好,早就凍死在半路。
兩人帶著風雪,闖入那間破廟。
此時已經沒了亮光,只能摸黑在廟裡尋柴生火。
「唉喲...」
「伱慢一點,要蹚著地面走,別給絆了。」
「哥哥,我好像踢到個人,他一點反應都沒,會不會是死人?」
「死人?味兒不對,你別怕。」
武松狠狠嗅了幾口,沒聞到腐爛的味道,說完楊長已向他靠來。
兩人花了些時間,才找到柴薪生起一個小火堆,讓破廟恢復了光明。
「你先烤衣服,我去看看是人是鬼。」
武松在火堆里抽出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向楊長最初的位置尋去。
他走了幾步,突然一個箭步向前,如老虎捕獵般撲了上去,口裡慌張地呼喊:「哥哥,哥哥是你嗎?」
「大哥?」
楊長聽得心裡一緊,跟在武松身後也奔了過去。
蹲下一看果然真是武大,只見他臉上白得沒一點血色。
「哥哥還有氣,就是氣息非常微弱,身上也凍得厲害。」
武松遂將武大抱到火堆旁取暖,楊長為他搓手取暖時自言自語:「大哥不在縣裡賣包子,怎麼跑到城西破廟來?另外大嫂怎麼沒跟著...」
當提到潘金蓮,楊長頓時有不好預感,便沒繼續說下去。
武松撫著武大胸口為其順氣,聽到潘金蓮也黑下臉,回應楊長說道:「只要哥哥甦醒,一切就都知道了,哥哥,你怎麼樣?武二回來了!」
「啊...痛...」
武大原本躺在武松懷中,突然身體一僵抓住武松的手,然後一口膿血吐了出來。
「哥哥!」
「大哥!」
武松見武大表情痛苦,猜到兄長手按的地方有問題,旋即拉開衣領查看情況。
火光照映下,武大胸口有大片淤黑腫脹。
「這是被人打了?只怕是骨頭都斷了,何人敢重傷哥哥?」
「你是武二?」
「是我,武二在此,誰害了哥哥?武二要他的命!」
「你這畜生,竟還敢回來?武植沒你這兄弟,快把我放下來,嘔...」
武大掙扎的時候,又噴出一口血來,罵得武松直接呆住。
楊長見狀忙將武大扶住,並且自報家門說道:「大哥,我是三郎,剛才何故罵二哥?你們是親兄弟啊。」
「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