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端起酒碗道:「飲不盡的杯中酒,殺不盡的仇人頭。大師也無須介懷,終須知道,無論如何,賊人是殺一個,少一個。這世道若救不了,那便打碎這世道,再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廣惠聞言,露出思索的神色,隨即眼神中露出一絲灼熱,舉起碗中酒一飲而盡,喜道:「聽兄長一席話,勝過貧僧走遍千山萬水啊!不瞞兄長,貧僧此次在山東遊歷已久,準備前往秦鳳路尋訪一位舊友,與舊友道別之後,便準備北上燕雲舊地,多殺些個遼狗。即便死在燕雲,也是值了。」
武植卻是長嘆了口氣,道:「遼國卻是我大宋之仇敵,但其享國已久,驕奢淫逸,朝政廢弛,已是強弩之末,和我大宋可以算爛兄爛弟了。在下認為,大宋最大的威脅,乃是其統治下的女真部落,其部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民風彪悍,有十萬戶之眾,全民皆兵,殘忍好殺,不久後必將擊敗遼國,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
「女真!」廣惠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那貧僧此次北上,也要去那裡查探一番。」
鄆哥對二人說話無甚興趣,自在那喝酒吃肉,見時間差不多,便告辭回去看自家老爹了。
武植又從懷中摸出幾兩碎銀給他,讓他回家好與老爹交差。
武大今天給鄆哥照成了極大衝擊,又是一人打翻四五個潑皮,又是與廣惠這等江湖豪客把酒言歡。這變化如此之大,反過來,拿出幾兩銀子給自己已算最平常不過的事情了,是而他收了銀子,歡歡喜喜的挎著梨子走了。
鄆哥走後,二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武植不論酒量和見識都讓廣惠折服,不覺喝到日暮西山,二人也有些微醺。
廣惠急著西去訪友,然後北上,便告辭道:「兄長,聽君一席話,更堅定了貧僧北上之心,就此別過,他年若留得性命返回大宋,再來拜會兄長,聆聽教誨!」
武植本想挽留廣惠,但見其熱切的神情,也不忍挽留,只得長嘆了口氣道:「大師,我二人一見如故,本想留你多住些時日,但人各有志,我只能在此地遙祝大師一路平安!」
說著,武植自僻靜處從系統取出五十兩銀子,準備送給廣惠作盤纏。
一來是廣惠的武藝、人品確實讓武植折服,讓他起了結交之心;二來分別贈銀,多搞幾次不得給自己搏一個「仗義疏財」、「及時雨」的名頭啊。
但廣惠哪裡肯要,說道:「貧僧一介苦行頭陀,本就是行腳乞食之輩,哪需銀子。」
武植好說歹說之下,廣惠才收了十兩。
武植又叫來小二結了酒錢,一路將廣惠送至城外,這才依依作別。
送走廣惠,太陽已落山,武植心想自己也算和水滸中豪俠建立了起了友誼,自己也算是好漢了吧!
他喜滋滋的存了個檔,便準備回家。
話說,潘金蓮那個小娘子還在家裡等自己。只不知,西門慶那貨今天去找潘金蓮否?
這隻讓武植心中一陣膩歪。
休,必須趕快休了那淫婦,武植一邊往家走,一邊想。
但他心中總感覺有些空鬧鬧的,總感覺自己忘記了某件重要的事情,左眼皮也不住的跳動著。
難道是西門慶在家裡等著殺我?
好像又不是。
「臥槽……」突然,一個念頭浮現在武植腦海中,只驚得他一身冷汗,僵立當場:「怎麼把這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