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會說話的,她在說【誰救了我,我全都還給你,我不欠你們】。
我要把賬和這個世界上,和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算清楚,看看我到底錯在什麼地方。
看看我這個小賤種到底能掙扎存活到什麼時候。
白柳把解藥瓶子遞了回去,他神色和語氣都很平靜:「我拿到血靈芝了,已經通關了,不需要回復什麼生命值,你不用還我什麼,因為有人替你還了,解藥你給木柯留一點就行。」
「剩下的,我覺得你更需要。」白柳把解藥瓶子伸到了劉佳儀的面前,「你的生命值也很低了,安心喝吧,有什麼事有我在,我答應了劉懷要帶你出去的。」
劉佳儀的發乾開裂的嘴唇微微張開,她的下巴抵在自己縮成一團的膝蓋上,小小一團,頭抬起的弧度都帶著警惕猜忌的不安,她眨了眨眼睛忍住湧上來的情緒,抿嘴伸手去接解藥瓶子,但她兩隻手上都是傷,接過的時候手都在發顫,差點掉下去。
「你手上有傷。」白柳穩穩接住掉下去的瓶子,又伸到了劉佳儀嘴邊,「就這樣我餵你喝吧。」
劉佳儀輕輕
吸氣吐氣,她張開嘴巴,還沒來得及喝,瓶子裡卻滴落一滴液體。
一滴,兩滴,眼淚掉在解藥里,劉佳儀不知道聽誰說的,眼淚好像是人類情緒發泄的毒藥,掉進解藥里也不知道會不會把解藥變得無效。
劉佳儀叼著瓶口,眼淚肆意流淌,她哽咽著喝著治癒她的解藥,小聲抽泣著:「這樣喝好丟臉……好像一隻……」
「流浪狗是吧?」白柳勾起嘴角笑,「你口頭禪怎麼和你哥一樣,流浪狗也挺好啊,你們怎麼都這麼不待見流浪狗?」
想到劉懷,劉佳儀哭得越發上頭,眼淚鼻涕一起流,哭得身體一抽一抽的:「流浪狗哪裡好了啊!!髒兮兮的又被人嫌棄!人人喊打!大家都討厭流浪狗!」
白柳摸摸劉佳儀的頭,似乎覺得劉佳儀因為這個點哭這麼慘有點好笑。
他說:「流浪漢就不會討厭流浪狗。」
劉佳儀淚眼朦朧地抬起了頭。
「等遊戲結束,把你哥哥從我這個流浪漢這裡帶走吧。」白柳垂下眼眸,聲音很輕地說,「等遊戲結束徹底結束之後,你和他都不用再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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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柯醒了之後也喝了解藥,劉佳儀沒喝多少,這小姑娘骨子裡有股很倔的勁,一定要留給白柳,白柳頂著個三點的生命值的確也不太安全,也就順著劉佳儀喝了,現在白柳和小木柯都是滿血,劉佳儀不知道多少血量,問她她也不說,就說她這個血量已經不容易死了,不用管她。
乘著夜色,白柳搬開了這個受洗池,露出了下面的地道,他拍了拍手,呼出一口氣:「現在這個點,畸形小孩不能從地道的教堂的這個出口出去,那就會從醫院那個口出去,地道里現在的畸形小孩數量應該不多……」
「多也無所謂。」劉佳儀舉著毒藥瓶子站在了白柳的前面,她聲音還是沙啞的,「我來開路。」
白柳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毛:「行,我去帶上小苗高僵。「
小苗高僵身上還有一個和白柳的靈魂協議,大苗高僵死了之後,白柳只需要履行這個協議就能得到小苗高僵的靈魂紙幣,為此白柳保住了小苗高僵的命,給他餵了點解藥保住血條。
劉佳儀能猜到這一點的,她看白柳去背苗高僵一點反應都沒有。
木柯就不如她那麼淡定了,眼睛都氣紅了,抖著手指著白柳:」你怎麼還救他?!你是傻逼嗎!都是他關了教堂的門才讓其他人都死了的!」
「他不關也會死。」白柳淡淡掃小木柯一眼,「教堂對我們這些成年人沒有庇護效果,我們進來也會被弄死。」
小木柯還在憋氣,但劉佳儀已經從通道口子跳了下去,小木柯嚇了一跳,白柳說:「跟著她進去吧。」
通道依舊又黑又悶又潮濕,偶爾會有什麼東西窸窸窣窣地爬動過來,但還沒有靠近白柳他們,就被先一步尋聲定位的劉佳儀給消滅掉了,白柳跟在劉佳儀後面走,斜眼看著這小女孩——劉佳儀天生的眼盲讓她在黑暗當中很有優勢,靠聲音找攻擊對象,這小女孩甚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