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最起碼,章惇有人幫他說好話。
司馬光呢?
兩宮身邊圍繞的人,不說他壞話,不打他的小報告就不錯了。
司馬光在陳州為官的那幾個月,做了的那幾個錯誤的決策,更是被高家、向家的命婦,時不時的提起來。
偶爾誇大一番,有時候甚至是以比讚譽的方式說出來。
所以,才有了司馬光只是拜為門下侍郎的制詞。
……
趙煦戴上了保暖的圍巾,穿著暖和輕便的裘衣,走在漸漸出現了冰棱的御花園中。
現在,宮中已經只有松柏還能看到綠色了。
「司馬公已經謝恩拜辭……」石得一躡手躡腳,到了趙煦身邊。
「嗯!」趙煦點點頭。
然後他回頭對石得一問道:「天氣越發冷了,宋用臣那邊如何了?」
「正要奏知大家,宋宣政今日剛好有奏報入京!」
說著就將一封用火漆封好的密報,送到了趙煦手中。
趙煦接過來,找了個避風的迴廊,將密報拆開,看了起來。
宋用臣如今,一般是七天或者十天,對汴京報告一次。
既報告進度,也報告地方情弊。
把東流道沿線的官吏們的作風、行為以及民間評價,報告趙煦。
這一次也是一樣。
宋用臣首先報告了河北的氣候,入冬後,河北還沒有下過雪,京東路也是一樣。
所以黃河至今還沒有凍結,偶爾能看到些浮冰。
宋用臣對此很擔心,請求趙煦和兩宮注意這方面的事情。
趙煦看到這裡就點點頭,北宋的氣候就是這樣的,變化莫測。
有些年份很冷,有些年份又可能是個暖冬。
譬如今年,汴京城迄今也都還未下雪。
汴河的流量,雖然減少了很多,可依舊還在通航。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尤其是考慮到今年河北下過暴雨,沒有冰雪的嚴寒,很多地里的蟲卵,都可以活到明年。
這樣一來,明年的糧食收穫,就可能受到影響。
這就是農業社會的悲哀。
抗風險能力太差,氣候稍微一變動,引發連鎖反應,常常讓農民措手不及。
這也是青苗法,能長期存在的原因。
有了青苗法,農民的抗風險能力就提高了好幾倍。
不至於,稍有減產,就得賣地賣房,淪落成流民,只能去城市討生活。
可現在的大宋手工業,還無法養活大多數人!
「恐怕明年,登萊的金礦還得繼續開放!」趙煦想著。
繼續看下去,宋用臣告訴趙煦,如今已經大體清理完了,四個主要河灣淤積的淤泥。
但支出也很大。
前後僱工七八萬,調動了數州的廂軍、工匠,打造大小龍門吊百餘具,從十月至今總工時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萬。
付給民夫青壯的工錢,幾近二十萬貫之多。
而伙食和其他雜項支出,則差不多達到了一萬貫。
這還是因為周圍州縣,送來了大量糧食,以襄助工程。
此外,工匠的賞錢、廂軍的賞賜,也支出了數千匹絹布和兩萬貫的銅錢。
可謂是花錢如流水。
但這筆錢該花!也必須花!
而且以後每年冬天,恐怕都要固定支出這筆錢。
因為現在捨不得花這筆錢,以後就得百倍、千倍的償還。
只要一次商胡口級別的潰堤,就是數州之地,數十萬、百萬的受災百姓。
更麻煩的是,之後數年,受災地區都不要指望有什麼賦稅和糧食產出。
趙煦將宋用臣的密報看完,喃喃自語了一聲:「還好……還好……」
「還有遼國可以收些鑄幣稅!」
即將發行的宋遼交子,光是正常的抽稅,就能覆蓋掉每年冬季的清淤費用。
更何況,趙煦才不會傻到老老實實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