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這種幾乎能起死回生的藥物都沒有辦法用。
兩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楊韌失血過多。
面對這無法挽回的局面,楊韌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
他的目光停留在克萊爾身上,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眷戀和不舍:
「克萊爾…遇見你真好…」
「我…沒法…陪你走到最後了…」
那一刻,克萊爾頓時感覺心如刀絞,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眼眶。
「你答應過我一起活著出去的…」
「為什麼這麼傻…」
如此近距離望著克萊爾精美的臉龐,楊韌的心中滿是惋惜和不舍。
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能和克萊爾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是從喪屍咬中他的那一刻起,他的結局就已經註定。
而且即便再怎麼不怕死,真正面對死亡時依然會感覺到恐懼。
那種冰冷如潮水般襲來的感覺,滲透進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他甚至能夠清醒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而無法反抗。
他也想過只要不放棄,說不定還能找到疫苗,他也想活下去。
但此時此刻,卻又莫名有些釋懷。
緩緩伸出顫抖的手,輕輕幫克萊爾擦拭掉嘴角殘留的血跡。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湧上喉嚨,肺部翻湧上來的鮮血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
嘴唇不停地顫抖著,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克萊爾立刻一隻耳朵湊到楊韌嘴邊:
「你說什麼…?」
她渴望聽到楊韌最後的遺言,哪怕只是一個字也好。
「走下去…」
話到嘴邊,還是變了詞兒。
渾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撫摸著克萊爾臉龐的手也落了下去。
另一隻手中的布魯姆HC掉落,與水泥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Fuck!」
艾略特一拳捶在水泥地上,指間絲絲鮮血滲出,整個手臂都在顫抖。
剛剛才答應過馬文要保護好這兩毛頭小子的,這才過去了幾分鐘,就…
克萊爾緊緊抱住楊韌餘溫尚在的身軀,失聲痛哭。
雪莉也顫顫巍巍地來到楊韌的屍體旁,蹲下身來不知所措。
被布萊恩陰險地當做擋箭牌的她意外地沒有受傷。
片刻後,艾略特站起身來,簡單收拾了一下楊韌的物品。
撿起地上楊韌的布魯姆HC,換上彈匣,面無表情地來到布萊恩身旁。
布萊恩的身上卻沒有什麼致命傷口。
兩肩各有一個血洞,左腿膝蓋骨似乎被打斷,一隻耳朵也被打沒了。
上半身有被子彈擊中的孔洞,但是裡面隱隱露出一些凱夫拉縴維。
他還穿了防彈衣。
躺在地上的布萊恩看著一臉面無表情走到臉上的艾略特。
自知活不了,便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朝艾略特啐了一口唾沫。
「Fuck you…」
被唾沫啐到臉上的艾略特依舊面不改色。
下一秒,舉槍,對著布萊恩清空彈匣。
射殺布萊恩後,艾略特從他的上衣口袋中搜出來一張鑰匙卡。
很不幸的是,這張鑰匙卡已經被子彈打裂成兩半。
也不知道是楊韌打的,還是艾略特打的。
不得已的情況下,兩人只能帶著雪莉再次回到警察局尋找鑰匙卡。
臨走之前,克萊爾最後看了一眼楊韌的屍體。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