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眉順眼聲若蚊吟地說:「小師妹,伱今天走得急,簪子掉了都沒發現。」
說著就掏出一塊潔白帶著脂粉香氣的折迭方帕,將之在秋娘面前小心地打開。
露出了那一枚雜色玉簪子。
這玉簪子的成色並不好,但秋娘看到了先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微微錯愕之後就將之收在了懷裡說:「我都沒發現,謝謝師兄幫我撿回來!」
「這是我師哥上次回來的時候給我帶的,我可喜歡了。」
姜思白也走了上來說:「傻丫頭,這不過是我路過一處集市時隨手買的,你若喜歡下次給你親手做一個更好的。」
「多謝涉淵子師兄了,來,一同入席吃些吧。」
他表現得很好客。
而秋娘則是歡喜極了。
由師哥親手做的簪子,她想想就好期待。
別說她了,在場還有羨慕的人。
可惜這種事情是羨慕不來的,姜思白把秋娘是當女兒養的,別的女修他才不會這般親近。
涉淵子則是緊張地連連擺手說:「不了,奴家……在下要回去了,告辭。」
說著他就緊張兮兮地走了。
姜思白看著那人走起路來頗為窈窕的背影,不由得嘆息一聲道:「這位涉淵子師兄也是個可憐人,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走出來的機會了。」
秋娘好奇地問:「涉淵子師兄有什麼問題嗎?」
姜思白這才意識到,涉淵子也是神機真人的弟子,還真是秋娘的『親師兄』。
他說:「涉淵子師兄早年外出歷練的時候不慎沾染了一個戾娘子的殘魂,現在他應該是已經徹底被殘魂的意識融合,並且互相影響了。」
「他現在大概對自己的認知已經很模糊了,十多年前我見他的時候他是這個修為,現在的他也沒什麼大進展。」
「若是他走不出來,就要可惜了。」
赤修淡淡地說:「我們修行之人一路走來哪個不是如履薄冰,而因為一時大意而隕落的人也不計其數,不多他一個。」
有些冷漠,但是實實在在的道理。
而姜思白也不會特意去幫助涉淵子,畢竟當年他對涉淵子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只是他不願多說這事,旁邊蹭吃蹭喝的大白忽然語出驚人。
它嗤笑一聲說:「說起來也有趣,當年鬼妃之子媯申明還在見性峰上呢,也不知那涉淵子知道了會如何?」
眾人面面相覷,也都一笑了之。
可是秋娘卻記住了。
她暗暗點頭,覺得自己應該告訴涉淵子師兄這件事……這是要一本正經的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