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他感應到了鎮上每個家裡的廚房方位。
「館驛生火做飯時,我感應到了,並且在他們擺碗的時候,只要我想,我可以立即出現在廚房裡——」
事實上他並非是想想而已。
當時他意識恍惚,醒悟過神來時,已經出現在沸騰的鍋爐中,聽得到旁邊伙夫閒聊的聲音。
他出現在鍋爐之中,聽到菜刀『咚咚』切菜的聲音。
身下柴火燒得『噼里啪啦』的響,廚房裡的兩人正說著封門、黃崗二村匪徒被殺一事。
這兩人沒意識到危險,武少春當時手都推著鍋蓋,想要去抓人。
但在聽這兩人閒聊的剎那,二人無意中提到了『趙大人』,令武少春混沌的意識剎時清醒。
他一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事,隨即推開鍋蓋跳離出灶台,將兩個伙夫嚇得當場尿了褲子。
那會兒不止是館驛的伙夫嚇得不輕,武少春同時也被嚇到,驚慌逃離。
他沒有多說什麼,好在生火的兩個伙夫認出他是鎮魔司的大人,在初時的驚恐之後又化成滿頭霧水。
「也許——也許長條鎮的人會覺得縣裡鎮魔司的人都是脾氣古怪的變態——」
武少春有些絕望的道:
「莫名其妙出現在鍋爐中,又一言不發揭開鍋蓋離去。」
「」
趙福生嘴角抽搐,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安慰這個可憐的年輕人。
「你往好處想,至少你沒有殺人,只是脾氣古怪,不是殘忍扭曲——」
武少春陷入沉默。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要想這麼多。」
趙福生忍著笑意,看著垂頭喪氣的武少春:
「我倒覺得你的這個鬼化的情況與一般的馭鬼者不一樣。」
說起正事,她的表情逐漸嚴肅。
武少春感應到館驛有人生火做飯,在灶台擺碗,相當於觸發了灶鬼殺人法則。
他馭鬼的經驗不豐富,當時受鬼物影響占據上風,像蒯滿周一樣,瞬間轉化成鬼,出現在廚房之中,險些將館驛內燒火的伙夫殺死。
幸虧關鍵時刻他恢復了理智,沒有造成血案,只是留下了醜聞。
這個問題比出醜要嚴重多了。
「你的身體與厲鬼融化得十分完整,你完全使用了厲鬼的能力。」說完,趙福生補充了一句:
「你跟滿周一樣。」
武少春的身體已經到了可以鬼化的地步。
厲鬼的鬼身介於實體與虛幻之間——這也是人類與鬼交手徹底落於下風的原因。
當鬼要殺人時,鬼可以以與自身相關的法則,用千百種稀奇古怪的不同手段殺人,這種殺人方法也介於有形於無形,代表厲鬼有兩種:
「一是紅鞋鬼案、狗頭村鬼案,這樣的案子中,鬼是無形的鬼,從始至終厲鬼根本沒有現出真正的原形。」
而另一種厲鬼則是要飯鬼、趙氏夫婦這樣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鬼。
這樣的鬼會出現實形,以要飯鬼為例,敲門之後會將觸發厲鬼法則的人殺死。
這兩種不同類型的鬼則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人類無法真正的觸碰、傷害到它們,唯有厲鬼及大凶之物才可以真正觸及並重創厲鬼。
武少春聽得半知半解。
他已經不再是對厲鬼一無所知的新人,從加入鎮魔司這兩個月以來,他有心要辦鬼案,也一直在學習與鬼相關的常識。
對於趙福生親生辦過的要飯鬼、門神鬼夫婦的案子他更是早從范氏兄弟口中聽了數遍,早就耳熟,也明白鬼的身體介於實體與虛幻之間轉換。
「大人——」
趙福生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先不忙開口說話。
「一般來說,人馭鬼後,一開始人的意志會占據上風,將鬼壓制。」
她在與武少春討論這種情況的同時,也在整理自己的思路,關於對鬼的認知也就越清晰:
「當人的意識占據上風時,鬼的本能被壓制,因此人是不能徹底轉化成鬼的。」
換句話說,馭鬼者在一開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