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別院中的金山銀山,難道是被人捐的嗎?
驛館當中,趙嗣正在寫家書。
今天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心驚膽戰。
沒想到,大秦的朝堂,鬥爭竟然如此激烈。那麼多人對謫仙群起而攻之,那麼多人顛倒黑白,枉顧事實。
趙嗣剛剛進入朝堂,就立刻捲入到了這種風暴當中。
他忽然有一種擔憂,不知道自己今生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趙嗣提起筆,思索良久,開始寫下一行行字。
他描述了自己遇到的風險,描述了自己的恐懼與擔憂
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
等寫完之後,趙嗣像是發泄完了一樣,把比丟在了几案上。
他拿起那張紙看了一遍,在讀的時候,腦海當中出現了妻子的形象。
如果妻子看到這封信,會怎麼樣?一定會驚駭欲絕,以淚洗面吧。
想到這裡,趙嗣把紙捲起來,放在燈上點燃了。
那張紙很快就燃盡了,然後趙嗣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開始寫信。
他沒有寫朝中的事,只是不厭其煩的交代了另外一些事。
比如,家中好有多少田產,比如家中還有多少房舍。
比如如果自己不在了,兒子應該怎麼教育。
比如如果遇到事情了,可以找族中的哪位長輩。
事無巨細,交代的清清楚楚。
寫完之後,趙嗣覺得心裡很踏實,覺得終於可以安心了。
然而,他又搖了搖頭。
這封信太像遺書了。
而且,自己的妻子也沒有那麼愚蠢。
趙嗣想了想,又把這封信給燒了。
他又重新拿了一張紙,寫了短短的幾行字:一切安好,勿憂勿念。數日即歸,與爾團聚。
寫好之後,趙嗣將這張紙封到了信封裡面,交給了自己的隨從。
他對隨從說道:「你走吧,早日離開咸陽這個是非之地。
隨從問道:「那麼大人你呢?」
趙嗣說道:「我?我暫時走不了了。等我回去的時候,定然是衣錦還鄉。若我不回去,就是葬身荒野了。」
他看了看身邊的隨從,淡淡的說道:「這話,萬萬不能告訴夫人,你明白嗎?」
那隨從答應了一聲,說道:「小人明白。」
趙嗣嗯了一聲:「你去吧。」
隨從應了一聲,走出驛站,他牽了一匹馬,向遠處飛奔而去。
等隨從離開之後,趙嗣就盯著燭光發呆。
他有點欣慰,自己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讓自己的夫人擔心。
但是他又有點遺憾,遺憾自己死了,夫人也不知道,靈前沒有哭喪的,甚至於自己會曝屍荒野。
趙嗣眼前的燭光來回搖晃,就像是自己的生命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熄滅了。
其實驛館裡面裝了電燈,但是趙嗣用不習慣,他看見燈亮著,總是想要用嘴吹。
除此之外,據說用電燈還需要收電費,趙嗣打聽了一下電費的數額,決定還是不用了。
趙嗣正在深思的時候,驛站的小卒進來了。
他對趙嗣倒是挺客氣的,因為聽說趙大人是千里迢迢趕來,專門為謫仙說話的。
小卒佩服這樣的人。
他沖趙嗣拱了拱手,說道:「趙大人,有一位大人找你。」
趙嗣問道:「什麼人?」
那小卒說道:「好像是朝中重臣。」
趙嗣心中一驚:朝中重臣來找我?不會是陛下已經做出了決定吧?
他慌張的站起身來,說道:「勞煩你請他進來。不,我親自去迎接。」
趙嗣走到門口,親自去迎接這位朝臣。
當他走過去的時候,看見朝臣有點面熟,自己好像在朝堂之上見過,但是匆匆一瞥,根本沒有記住是誰。
趙嗣走到那朝臣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朝臣滿意的點了點頭,也微微還了一禮。
當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