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江湖頗有名號,後來隱居在富貴山莊,堪稱天下第一懶人。
郭大路什麼都會,騎馬擊劍打拳炒菜剃頭修腳唱曲,出手奇快無比,混跡江湖大半年後,混的比乞丐還窮。
就是這樣奇葩的人,每天都過得非常快樂,他們有煩心事,他們也會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發愁,但他們總是能在發愁的時候,找到生活中的樂趣。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能力。
這需要強大的自我調節能力,還有粗的堪比鋼筋的神經,或許還要有些異常的腦迴路,否則如何消解愁緒?
沈煉肯定是做不到這些的。
沈煉消解愁緒的方式,就是去找幾個更倒霉的人,當你倒霉的時候,看到有人更倒霉,內心就會覺得痛快。
要不然就找幾個人暴揍一頓,人為製造出比自己更加倒霉的人。
目前洛陽城最倒霉的人,莫過於在邙山面壁思過的鳩摩智大師。
本想搶奪如來神掌,諸般算計全部都成功,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段飛的根基太差,正處在打基礎的階段。
更倒霉的是,緊跟著就被郭不敬畫地為牢,不得不在邙山「思過」。
剛剛從雷峰塔出來,緊跟著就被困在邙山,你們銜接的很流暢啊~~
面壁思過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好在,鳩摩智自幼便是和尚,年少時在大雪山清修,什麼惡劣的環境沒有經歷過?邙山比大雪山舒服多了。
澹臺鏡明和左詩在洛陽逛街,沈煉和馮素貞去邙山找鳩摩智,他明著說是畫地為牢,實際是在邙山派修行。
「明王,咱們又見面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倆還真是有緣。」
沈煉張口就不說人話。
鳩摩智氣的鼻子都歪了,心說貧僧與你無緣,這輩子不想再看到你。
「阿彌陀佛,見過沈捕頭。」
「大師,你可能不知道,當初在雷峰塔的時候,我差點和你作伴,好在及時找來援兵,這才逃過了一劫。」
鳩摩智聞言雙目一亮:「沈捕頭此言差矣,是小僧貪心不足,該當受到戒律的懲罰,豈能有逃避之心呢?」
沈煉打趣道:「大師,妄語也觸犯了佛門戒律,也是要受罰的哦!」
「大師想不想要如來神掌?」
「非常想要。」鳩摩智絲毫沒有掩飾對如來神掌的貪心,「貧僧雖然自幼出家為僧,但六根未淨,只參透了功名利祿和女色,唯獨喜好武功。」
鳩摩智面露期許之色:「武功是貧僧平生最大的愛好,若有朝一日,能參透武功迷障,那就是五蘊皆空。」
馮素貞問道:「然後呢?」
鳩摩智笑了笑:「那個時候,哪兒還有什麼然後?五蘊皆空,何必在乎有沒有以後?在不在乎有何區別?」
馮素貞道:「大師高見。」
鳩摩智擺擺手:「並非高見,而是我見得太多,吐蕃雖然沒有中原大地繁華富庶,雞零狗碎的閒事,卻絕對不比中原少,貧僧見過數百上千。」
「大師如何開解他們?」
「當然是給他們講講,或者讓他們親眼見到,世上還有更倒霉的人,沈捕頭也是這般開導馮姑娘,不是麼?
只不過以前是貧僧開導別人,如今貧僧成了那個倒霉鬼,這可真是天道好輪迴,佛祖在懲罰貧僧的貪慾。」
鳩摩智表現得非常大氣,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想法,甚至沒有任何怨憤。
他在吐蕃是高高在上的國師,是大輪明王,就算做了什麼錯事,也沒有人敢指出來,他做的事就是正確的。
誰敢質疑,誰才是做錯了。
到達中原後,既有諸多收穫,也曾多番碰壁,經歷人間百態,心緒和曾經大不相同,佛法修為有長足長進。
曾經鳩摩智參不透的,最主要的不是武功,而是名聲,所以他喜歡謙虛而低調的裝逼,言必稱「小僧」,表現得非常恭謹,內心實際上非常傲慢。
就好似後世的凡爾賽文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