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殘魂的狀態,就如屍王說的,勉力維持三五年,便到極限。
時日一久,等到最後一絲魂力耗盡,方秋潮徹底殞滅。
沒了他來維持陣法,僅靠陸離,哪怕有陣法之力輔助,只怕也根本鎮壓不住屍王。
「道友勿急,且聽我慢慢說。」
哪怕被人質問,方秋潮的臉上也帶著一絲平和,但很快便化為了肅穆:「我這大陣既然能夠困住一頭屍王,自然也有其中的不凡之處。
大陣煉出的分魂,並非是普通的分魂,而是蘊含著一絲真靈的分魂。
靈魂好復,真靈難補。
我以大陣每煉出一縷分魂,便會帶著一絲真靈一起離開屍王。
因有著真靈的存在,所以這縷分魂,幾乎可以將其看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這是在分離屍王的本源,將他分離成各個個體,再將這些個體殺滅,便就是消滅屍王本源,毀滅他的真靈。
每殺一個個體,毀滅一份真靈,屍王便就是永久的損失了。
這是吞噬再多血肉靈魂,也彌補不回的東西。
百年下來,我一共煉出了三萬餘分魂,那些分魂,便是道友此前所滅的那些行屍。
雖然每頭行屍裡面蘊含的真靈極少,但積少成多,三萬餘頭行屍的真靈,幾乎相當於那頭屍王的過半真靈。
真靈損失如此之重,其已到了崩潰邊緣,處於半瘋之狀。
所以道友剛剛氣機引動,那頭屍王便就瘋狂的想要脫困而出。
只因再煉化下去,其就會因為真靈被分割太多,徹底的陷入瘋狂,而且境界也將跌破屍王之境。
實在是到了絕境,這頭屍王才會做出這種困獸之舉。」
方秋潮侃侃而談,仿佛只是在講一件微不足道之事,但陸離卻聽得越來越神色鄭重。
這鎮屍煉魂陣,名字聽起來樸素,未想竟如此的厲害。
能夠將真靈和分魂一同煉出。
難怪自己剛剛斬滅那些行屍,最後都能夠獲得灰氣。
只因這些行屍,具備了靈魂和真靈,也可以視為一個單獨的生命個體了。
『不過這樣說來,是不是可以說,灰氣的來源,其實與真靈息息相關,靈魂只是其外在表現呢?』
陸離腦海中生出這個猜想,但隨即便放到一邊,這種深層次的問題,還是放到以後慢慢思考吧。
至於現在,還是先解決屍王之事。
他看著方秋潮道:「前輩如此說,莫非是有把握,削去這頭屍王的頂上之花?」
此界修行,講究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陸離如今五氣圓滿,再進一步,便是凝聚頂上之花,那時便就是真人之境。
同樣的道理。
如果一位真人被削去了頂上之花,便會跌落到五氣朝元之境。
便是陸離,若有人破去他的五氣循環,修為也會跟著下跌。
方秋潮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卻又堅定的道:「我這殘魂尚且能夠堅持三年,這三年裡,貧道會拼盡所能,將這頭屍王的真靈削弱。
屆時真靈不全,頂上之花也難以維持,最後必會枯萎潰散。
而在這之後,屍王境界跌落,以道友之修為,足以主持陣法,將其繼續鎮壓下去。
如此再過一二年,這頭屍王便會徹底被煉死。」
方秋潮將自己的的除屍大計,娓娓說了出來,陸離聽的卻是面色動容。
若真的按對方所說,這個計劃
確實有很大的可行性。
正想著,卻聽他繼續道:「原本貧道是打算藉助宗門之力,以百年時間煉死這屍王。
可如今宗門覆滅,沒了接力之人,也只能厚顏求道友了。不知道友是否願助我一臂之力?」
方秋潮說完,朝著陸離深深了一禮。
陸離沒有立刻答覆,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三年時間,這個倒也不是不行。』
現如今外面局勢很亂,雖然機會也很多,但危險也很大。
就像他先前,只是殺了一個大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