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問題不在姜離,而在魔教,如果真的可以投向姜離,把魔教滅掉,也是好事一樁。
實在不行,那也只能投入魔教。
當年他從血河老魔口中得到魔教在外的暗樁門派,又假裝不知,以「行鏢令」托其辦事。
辦的是那種困難大,又見不得光之事。
二十塊行鏢令,給魔教的那塊才是重中之重,是當時岌岌可危的鏢局煥發生機,崛起的關鍵。
但也因此和魔教有了一些心照不宣的關係。
後來嘛,直到那個暗樁門派「覆滅」消失,都沒有人帶著那塊行鏢令找他辦事。
林鎮遠算得上功成名就後也想著早點脫身,就有了早點金盆洗手一事,並不是林不平完全是付不起的阿斗。
沒想到,在最後關頭還是被找上了。
其實程冬夜闖入大喊的時候,林鎮遠心裡已經有了幾分預料。
可事發突然,林鎮遠根本來不及權衡立刻「洗手」退出江湖的利弊,遲疑那麼一下,程冬夜就拿出了行鏢令。
這最後一鏢,林鎮遠不得不接。
原本以為只是魔教借他之手,運點東西,沒想到還涉及到魔教內亂。
又有何暇得知他血河劍法之密,最後出了一個姜離。
如今情況也是騎虎難下。
早知今日情況,當年他就——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要想在江湖上立足,出人頭地,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行。
簡單寒暄後,大家安靜坐在這驛站中,隨著時間推移,火堆上的火逐漸變小。
長春子那批人,有人逐漸睡著,傳來輕微的鼾聲。
「火變小了。」
程冬夜站起來,「我去添點柴火。」
她披上油布披風兜帽,走向房子後面的馬廄,過了一陣子,從貨車那拿了一些不太規則的木球回來。
這些木球專門生火之用,很容易點燃,燒起來火焰旺盛,驅寒御暖很有效果。
此時深夜,再加上下大雨,的確頗有涼意。
雖然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哪怕睡在地上也熬過去,但是能多一些暖意也是好的。
隨著幾個木球被丟入到火堆中,火焰頓時旺盛起來。
這片空間也多了不少光亮和溫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冒出來的煙很多。
好在味道不算嗆人,還稍微有一點檀香的感覺。
程冬夜盯著躍動的火焰,烤火發呆。
長春子看了火焰一眼,繼續打坐,倒是他帶來的真武弟子們,一個個熬不住瞌睡蟲,紛紛睡去。
姜離也收起龜息之法,腦袋一點一點,昏昏欲睡的模樣。
躍動不定的火光中,沒有人注意他身上有光幕浮現,隨即又隱去。
又過了一陣子,徐浮似乎想要站起起來,卻雙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用手支撐著才沒有讓自己摔倒。
他瞪大眼睛看著程冬夜:「你——」
林鎮遠猛然站起,也步了徐浮的後塵。
長春子睜開眼睛,動了動,酸麻無力之感從四肢百骸中湧出,連保持現在的打坐姿勢都頗為困難。
他目光凌厲,逼視程冬夜:「你是魔教中人?」
敢對他真武門下出手的,除了魔教中人,還會有誰?
也是他大意了,因為此人與林鎮遠同行就沒有多在意。
畢竟鎮遠鏢局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
沒想到……
程冬夜站起來,快步走到林鎮遠那邊,伸手連點,用的是傳說中的點穴手法。
不過和認知中的點穴不同,不是被點了就不能動了。
點穴是在一些經脈的關鍵點,封鎖對方真氣內力運轉。內力無法順利運轉的情況下,武者也只是強壯一些的普通人罷了。
倒是不適用於現實世界,否則的話,姜離還挺有興趣的。
一陣忙活,程冬夜將場上除了姜離之外的所有人都點穴。
自己也累得不輕,雙臂都在微微顫抖。
林不平還有長春子帶來的人,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