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到水果已經夠憋屈了,這會還被指使著去煮粥,朱嬸氣的將空碟子重重的往食盒裡一放,怒視著靠在床上披頭散髮,清瘦憔悴的方棠,朱嬸惡從膽邊生。
不過是不受寵的二小姐,聽說性子還懦弱的狠,受了欺負也從不敢反抗,方芯蕊平日裡沒少欺辱方棠,方家這些傭人私底下經常嘀咕議論,不過身為傭人,他們最多怠慢方棠,卻不敢真動手。
可是朱嬸這樣沒腦子的潑婦此刻沒想那麼多,對著方棠陰陽怪氣的罵了起來,「二小姐,我還要在廚房幫忙,可沒閒工夫專門伺候二小姐,二小姐想要吃粥,自己去網上點外賣……」
哐當一聲瓷片破碎的聲音響起,朱嬸錯愕一愣,就看到方棠手裡頭抓著碎瓷片,原本好好的青花瓷碟就這麼被磕碎在床頭柜上了。
「二小姐,你自己作死不要害我!」尖叫聲響起,朱嬸扯著嗓子嚎了起來,滿臉的心疼和惱火,「碟子打碎了那可是要扣錢的。」
水果沒了,還要賠碟子錢,氣不打一處來的朱嬸終於按捺不住火氣,抬手就向著方棠的胳膊打了過去。
調動了腹部里那微弱不可見的一點點元氣,方棠左手腕精準的抓住了朱嬸粗壯的胳膊,猛地一個用力。
朱嬸一百五六十斤的身體如同棉花一般被拉的一個踉蹌,撲通一下摔坐在了地板上,而方棠右手的碎瓷片已經精準的抵在了她的咽喉處。
「朱嬸,咽喉到脖子這裡是有大動脈,割破了,鮮血就像噴泉一樣飛濺出來,就算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你。」方棠聲音依舊嘶啞,她低著頭,長發散亂下來,一雙眼嗜血一般的冰冷而詭異。
說話的同時,冰冷的碎瓷片則在朱嬸脖子上來回滑動著。
朱嬸屁股坐在地板上,上半身靠著床沿,被迫仰起脖子,朱嬸睜大眼看著自己上方的方棠,身體抖的跟篩子一般,尤其是察覺到瓷片在皮膚上划過的刺痛,朱嬸嚇得連牙齒都咔嚓咔嚓的抖動著。
方棠扯著嘴角陰森森的笑著,鬆開手將碎片丟到了地板上,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去廚房煮一碗瘦肉粥過來,否則我不介意給你放點血。」
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朱嬸連滾帶爬的站到距離床邊兩三米遠的地方,一手驚恐萬分的摸著脖子,「我這就去這就去。」
「把這裡收拾一下。」方棠靠在床上閉目養神著,沒有再理會哆哆嗦嗦收拾碗碟的朱嬸。
這身體比普通人還要弱上三分,更別說武道內勁了,好在年紀不算大,筋骨還沒有定型,多吃些苦終究能練回來的。
方棠側過頭看向閣樓那小小的窗戶,外面陽光明烈,沒想到死了才能從那地方逃出來,被暗無天日的囚禁了二十年,方棠一直沒有放棄,可是整整二十年,磨掉了她所有的信念和希望。
沒有了希望,所以就瘋狂了,那一場驚天的爆炸,自己屍骨無存,相信整個島嶼也沉入到大海里去了,誰能想到一個修復師也精通炸藥的配方,再世為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