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在心中猜測:「難道鎮妖司的這頭老虎做了太監?為了身居高位,連煩惱根都割了,這老虎真的是夠狠啊!」
也有人對於這場清洗感到不滿和委屈。
瞧見秦少游到來,一個剛剛被生死簿甄別出來,押向一旁,準備套上鐐銬,等待處理的檔頭,就掙扎著嘶吼:
「我不服!憑什麼要處理我們?我們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難道還有的選嗎?高層的鬥爭,不應該牽扯到我們這些人!」
這人也是豁出去了。
按照輯事廠以往的慣例,他們這些被清洗的人都活不了,還不如吼一嗓子,搏個機會。
在這人表達不服後,之前被甄別清理出來的人,也跟著一塊兒叫嚷了起來。
其實輯事廠的這些人,也知道皇城變了天。
但是他們都以為,秦少游掀起的這場清洗,是因為他們曾經為魏保、王進忠做過事。
這讓他們感覺很委屈。
身為輯事廠的人,難道還能違背督公的命令?還能抗旨不遵?
六部衙門裡面的官員,也都在建武帝的手底下幹過,執行過建武帝的旨意。
憑什麼那些官員沒有被清理?
他們輯事廠的人,就要遭這殺頭之罪?
「誰告訴你們,這是一場政治清洗了?」
秦少游嗤笑一聲,示意傀元帥收起他的那些傀儡戲偶,不必鎮壓這個大叫著不服、有冤的檔頭。
他還沒有將這人放在眼裡。
隨後一抬手,蔡桂忠立刻恭恭敬敬的將生死簿放到了他的手中。
「你們在輯事廠里,如果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哪怕是因為這,做了一些助紂為虐的事情,我們也是只抓首惡,會給你們一個觀察期,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但你們要是利用輯事廠的身份,做過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那就對不住了……
你叫馬泉是吧?
去年三月,御使張鳳因為上書斥責建武帝懶政亂政,被判抄家流三千里。
是你帶隊去抄家的。
結果因為張鳳為人清廉,你們沒有抄到錢,惱羞成怒之下,居然是當著張鳳的面,把他的妻女姦淫,最終張鳳全家不堪受辱,紛紛自盡……這總不能推到奉命行事上去吧?
還有去年六月,你奉命去查一起邪教作祟的桉子,結果到了地方後,不僅沒有查桉,反而威逼當地百姓給孝敬銀子。
隨後又指鹿為馬,將不肯給你們孝敬銀的人抓了起來,誣陷他們是邪教分子,盡抄了別人的家產。
這些還只是去年的事情,前面還有,你要我一樁樁一件件,全都給念出來嗎?
喊冤?哼,你有個屁的資格喊冤!真以為你們做的這些腌臢事,就無人知無人曉了嗎?
那些被你們害死的無辜之人,忠義之士,才該喊冤,更該來找你們索命!」
隨著秦少游聲音變的嚴厲,一股強大的威壓從他身上釋放了出來。
輯事廠裡面的人,全都感覺到了這股如山一般沉重的威壓。
那個叫做馬泉的檔頭,更是直接被壓斷了雙腿,壓的跪在了地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