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支春桃,一手綰起光可鑑人的長髮,一手把這支桃花當作簪子插了進去,露出其身白皙如玉的脖子。
月光傾斜下,一切都仿佛是最初的那般神聖潔白。
女人不由得再次看呆了,半跪在原地,攪動著自己手心的食指。
「真是一個令人淒婉的故事。」那人的聲音順著窗戶朝外飛揚,但女人卻聽得深切,但那卻是一聲充滿磁性的男聲。
他確實是一個男人,雖然在他剛剛舞動起來的時候,腰如束素,肩膀伶仃讓人全然忘記了他的性別。但他確實是個男人。
因為在日本真正的歌舞伎中,只有男子才能出演,在歌舞伎中飾演女人的男子被稱為女形。女形們用一生的時間觀察、研究和模仿女性,他們比女人更了解女人的美,這就像看畫的人中有些能比畫師更理解畫作一樣。他們靠著白粉敷面,以歌聲和舉手投足的動作顛倒眾生。
男人緩緩浮動著自己的寬大的和服衣袖,轉過身體,他身上披著的血紅和服,刺繡著大朵大朵的彼岸花,
這種也被稱作曼珠沙華的植物,本是一種祥瑞的見證,典故中有見此花者,惡自去除的蘊意。
但此刻男人身上盛開的彼岸花紅得就像是從地獄之中流出來的新鮮血,和男人瑩白色的皮膚交相輝映間形成了一種極具反差的美。在男人身體遊動間,它們就像是活了一般在微風中緩緩擺動,在潔白的月光中招搖盛開著。
女人抬頭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面容,每次她看這個男人像此刻白面敷粉且歌且舞時,哪怕是有再重要的事情,她都不忍心去打斷他。在別人的眼裡,她是稀世的絕艷的美人,可在這個男人面前,女人覺得自己的美就像落葉中的浮塵般渺小,因為這男人比她還要明艷和婉約,在這種男人面前,女人似乎是一種多餘的生物。
「月色真美。」男人站起身緩緩展開自己的懷抱,將自己全身心的沐浴在月光之中。周圍的世界變得更加安靜起來,安靜中夾雜著一絲還未消散的哀愁,以及令人心情放鬆的平靜……
女人輕輕的來到男人的背後,一雙修長的手指緩緩放在對方的肩膀上,她知道男人的喜好並不多,但她的按摩確實是男人很稱讚的。
「何事?」男人緩緩坐在榻榻米上,舒服的享受在女人的動作之中。嘴角依舊平靜的好似古井。
「我們的任務成功了,最新研製出來的進化藥在野田大吉身上成功契合。進化之後的他用那種藥成功從本家那邊得到了他們的實驗樣本。現在已經被我們的人接應回到了這邊。」
「嗯,不錯。」男人滿意的點點頭。「那藥叫什麼來著?」
「莫洛托夫雞尾酒。」女人低聲湊在男人的身邊開口。
「我已經安排他們開始批量生產這種進化藥以此替代我們之前的進化藥。相信我們在研究透本家進化藥的時候,還能將其再次提升到一個可觀的水平。但是這需要一個過程,我們還需要時間。」
「那我們的時間足夠嗎?」男人側著頭看著身後的女人。回眸間,空氣明顯靜止了那麼一秒,女人看著男人扭過來的眼睛,手上的動作都頓住了。
不過她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根據我們本家那邊的探子匯報,本家對本次研究藥事件特別重視,目前已經派出了五組執行幹部去尋找野田大吉的下落。他們出現……」
「這不是我想聽的重點,如果只有這麼點內容的話,小暮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不是嗎?」男人眼神中蕩漾著平靜。語氣確實異常的溫柔,就真的好像一個溫柔的女子般。
女人點頭。
「是屬下理解錯您的意思了?」被稱為小暮的女人點點頭,他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對這些事情沒有多少興趣的,但他作為屬下還是需要簡單向對方簡述一下事情的經過。
這是她作為一個屬下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
「但是我們還是錯估了本家對本次任務的容忍程度,我們好像觸碰帶了他們某方面的神經。他們的高層這次是懷著絕對的意志來避免進化藥落盡我們手裡的。」
「他們派出了誰?」
「執行局現任局長。」小暮的聲音響起,「蛇岐八家現任少主,根據我們目前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