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的喝了一碗粥,熱乎飯下肚渾身都熱乎,後背額頭一下子見汗了。
夜裡秋風吹的急,但他不感覺冷,抿了抿衣服去拿了一箱子橡膠手套去船上。
一組的人多、輕勞力也多,斷斷續續上船的得有一百多號人。
就跟是生產隊集體行動一樣。
輕勞力主要是婦女和老人,這些人最八卦,上船之後擠在一起就開始各種胡扯。
看到王憶上船,話題轉移到他身上。
有人沖他擠擠眼問道:「王老師,你跟小秋老師結婚了?」
王憶笑道:「十月一不是剛去訂婚嗎?這事咱隊裡人都知道嘛。」
「你們也結婚了吧?」又有人繼續沖他擠眼睛,「你倆都睡一起了。」
王憶大驚:「胡說八道!誰造我的謠啊?」
社員們紛紛沖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事王憶肯定不能承認,畢竟這是82年不是22年。
於是他就說:「我跟小秋老師沒有睡一起,只是有時候我們待在一起共同學習,她找我學外語!」
「行了別湊一起胡說八道了,來,分一分橡膠手套,一人一副,待會水冷,有了這東西撈沙蠶舒服。」
他打開箱子露出裡面一副副的黃色手套,分發之後迅速的改變了眾人口裡的話題。
大膽他們已經展示過橡膠手套了,所以倒是沒有引發什麼好奇和詢問。
只不過橡膠手套對海上人家來說是好東西,她們分到手後便摸索著手套討論起來。
王憶這次不光要去跟著抓沙蠶,還要負責開船。
現在這船他已經摸透了,雖然螃蟹島周邊的海情比較複雜、水比較深,但他能把握的住。
人到齊了,擠了一船艙,王憶開船出發。
夜幕降臨,漁船的大燈照亮了螃蟹島,船緩緩靠岸,社員們噼里啪啦跳入水中。
水深到大腿根,不過不要緊,她們都穿了肩頭吊帶的半連體水靠和水靴,水靴口已經用麻繩紮緊了。
秀芳對王憶喊了一聲,說:「王老師,待會你跟我一組吧,我聽大膽說你挺害怕沙蠶的。」
王憶一聽這話惱了:「污衊啊,誹謗啊,我能害怕沙蠶?水裡的蟲子有什麼好怕的?」
大膽這傢伙,嘴上沒個把門的!
這不是毀壞他在社員們心中巍峨高大的形象嘛!
社員們上島之後便散開了。
這次大傢伙還挺感謝大膽的。
沙蠶的習性很古怪,對於一個地方來說,鬧沙蠶的時間很短暫,可能就一兩天、兩三天的。
平日裡沙蠶會躲在深水區域沒法捕撈,只有天冷了它們才會靠近岸邊開始『鬧』。
但靠近岸邊後它們也不會立馬出來,或者說不會立馬一起出來,只有開始鬧的時候,才會統一鬧、大批量的鬧。
這樣就導致一個問題,漁民平日裡想要恰到好處的碰到鬧沙蠶的場景還是挺難的。
大傢伙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盯著幾個地方查看,畢竟沙蠶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社員們拎著小桶散開後彎腰開始幹活,同時也簡單的聊了起來:
「其實沙蠶醬還行,是不怎麼金貴,可畢竟挺鮮的,餷沙蠶醬和螃蟹醬、蝦醬、鹹魚這些東西最養人。」
「不光養人,以前也是咱漁家人冬季換點外快的手段。」
「今年用不著了,哈哈,今年咱隊裡分紅多,又不缺糧食,還有機器能給磨成細糧、好糧,吃的都是新鮮糧食,這些沙蠶醬咱自己留著就行了。」
「這得感謝王老師——王老師,你要不要給你的朋友同學啥的郵寄點沙蠶醬?」
王憶問道:「沙蠶醬好吃嗎?」
社員們便笑:「說不上好吃,蝦醬好吃嗎?沙蠶醬就是一樣的東西。」
「嗯,這東西就是挺鮮的,而且還不容易壞,有時候用來炒個雞蛋大蔥或者炒個辣椒還是很好吃的。」
「這不廢話嗎?炒這些東西得用油、大油,用大油炒啥不好吃?」
王憶打開手電找了片海邊入水去看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