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不用,我自己來就行,稍微擦點藥就好。」賀清荷在旁插話,「姐姐,你讓我哥弄吧,你自己看不到,也不好操作。」
賀忱心細,畢竟男女有別,他幫忙江棠肯定是覺得彆扭了,而賀清荷是野丫頭,指望她只會幫倒忙,遂低聲道「要不去洗手間吧,裡面有鏡子。」
江棠真是感謝賀忱的體貼周到。
幸好唐游川跟她提了梁瓊芝是唱崑曲的老師,江棠雖然了解不深,但也能聊,梁瓊芝還拿了一些她早年收錄的演出放給江棠看,聊著看著,時間也就過了。
開飯前幾分鐘,賀清荷的父親賀錦承回來了,五十多歲的年紀,是個不言苟笑的嚴謹男人,大概是工作環境的關係,氣場從容又內斂沉穩,但面對賀清荷的撒嬌,也會露出溫和寵溺的笑,看得出是個顧家的好男人。
這頓飯的氣氛整體不錯,江棠從他們對自己的態度都能感受到,他們是真的寵賀清荷這個孩子。
晚飯過後,江棠稍微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賀忱在外面獨居,所以順道送江棠。
夜色安靜,車內放著舒緩輕慢的音樂,賀忱注意到江棠閉著眼睛,安靜地把車內的溫度調高。
江棠出事以後神經有些緊繃,晚上很難睡著,或者睡著了也會突然驚醒,醒過來便更難入眠了,今天下午也沒睡多久,這會兒靠在座椅背上閉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江棠半睡半醒的時候,車子突然一個急剎,她驀地睜眼,屏住了呼吸,臉上的驚恐來不及掩飾,四肢都有些發軟。
「抱歉,嚇到你了。」剎停車的瞬間,賀忱馬上扭頭對江棠說道,同時解開了安全帶,「好像撞到了個小動物,你在車上等等,我下去看看。」
話音落下,賀忱已經推開車門下去,江棠深思回籠,也跟著下車,外頭風很大,溫度也底,她抱著雙臂繞問賀忱,「怎麼樣?」
「是一條小狗。」
江棠看見賀忱手裡多了一團,看不清模樣和顏色,「撞傷了?」
「沒有,天冷先上車吧。」賀忱捧著小狗上了車。
小小一團,不知是凍了還是受驚,抑或是受傷了,躺在賀忱的掌心輕顫著,很虛弱地哼了下,後座的糰子大概是聞了味道,衝著叫兩聲又哼哼哧哧的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應該沒壓到它吧?」江棠湊過去看了一眼,賀忱稍微檢查了一下,「沒壓著,可能餓了或者病了,得送去寵物醫院看看,後座有條小毛毯,拿來包住它吧。」
江棠探身去拿了小毛毯,「我來抱,你開車吧。」
小狗髒兮兮的,分不清是黃毛還是白毛,毛里還沾了土和枯草渣,江棠把它放腿上,用手指輕碰了碰下它的腦袋,它動了下,哼哧著張嘴把她的手指叼進嘴巴,吸不到東西,用舌頭舔了舔,然後重新趴著睡了。
江棠心頭忽然一陣柔軟。
賀忱找了家臨近的寵物醫院,把小狗送進去做檢查。
賀忱道「我跟醫生說下狗留在這兒檢查,我送你回家了再過來。」
江棠搖頭拒絕了,「不了,我跟你一起等吧。」
……
唐游川回到雲錦華苑,發現江棠還沒回來,他看了眼時間,猶豫了片刻,給衛昊打了電話,「她人在哪裡?」
衛昊聽著莫名其妙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江小姐嗎?」
「嗯。」唐游川應了聲,衛昊說「跟著她的人剛來過電話,她現在和一個男人在寵物醫院裡,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男人?什麼男人?大晚上崴傷腳還在外面跟男人晃悠個什麼勁?
唐游川皺眉,沉聲道,「沒事兒,隨便問問。」
衛昊那頭安靜了兩秒,「派去跟著江小姐的人說那個男人長得很帥,而且跟江小姐關係挺親密的,她下午三點多就出門和他一起去了福華園,哪裡他們也不能跟進去,就只能一直守在外面,江小姐在那兒待到晚上九點鐘才離開的。」
唐游川薄唇輕啟,不辨喜怒道「你想說什麼?」
衛昊有問必答,而且毫不婉轉,「福華園居民住宅,而且還是公職人員分配房,他們說江小姐帶了禮物出門,看著像是上門去見家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