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動天下的高手,兩個人大戰過程肯定很精彩吧?」
雖然她現在知道那柄「大河劍」已經在道一山上懸掛了二十年,結果肯定是棉襖老頭的師父敗了,可她還是想知道大戰的過程怎麼樣。
一個是當年天下第二的徒弟,一個是未來的天下第一。
這兩個人男人彼時都在三十歲的年紀。
一定是一場十分精彩,讓人心神嚮往的戰鬥。
吳六省摸著手中的酒葫蘆,追思道:
「我師父跟我說,他在靈官殿前使出了當年師祖的成名六式,這六式劍法在劍神師祖的手中,六劍齊出,除了那年的天下第一,任何人都能殺,然而我師父六劍全出,卻也未能奈何陳參玄,反被陳參玄一氣震飛「大河劍」,斜插在了靈官殿的紅木樑上……」
「敗在陳參玄手上,我師父下山時無臉去取那柄大河劍,從此,這柄掛在道一山靈官殿樑上的劍,也就成為了他的心魔。」
「離開了道一山後,我師父每一天都想著要將師祖所傳下來的劍術更進一步,好再次登上道一山與陳參玄一戰,拿回自己的佩劍,洗刷恥辱。」
「伴隨著一年一年過去,儘管他的劍術的確也越來越強,然而陳參玄在這一年一年之中,實力的增長何止是他的數倍……」
「之後四五年,每當陳參玄與別人交手的過程傳到了江湖上,我師父的臉色就越白一分,僅憑他人的描述,他便知道自己與陳參玄的差距被拉開的越來越大。」
「到後來,陳參玄終於力壓當世一切高手,成為了天下第一,我師父也終於絕望了,他知道此生也沒辦法拿回自己的那把大河劍。
但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在下山後的那幾年裡沒日沒夜苦思劍法精進之道已然入魔,再加上最後的打擊,讓他的身體終於積重難返……」
吳六省打開了酒葫蘆,沒有再喝,只是聞了聞,道:
「我本是師父同鄉的一個普通鐵匠,之前負責給他鑄劍,後來在他病重的那段日子裡我去照顧他,他臨終之前,將自身的劍法武功都交給了我,對我說,他這輩子贏不了陳參玄,但若是我能夠幫他找一個好的劍道傳人,以後他的徒弟勝過了陳參玄的傳人,他那把劍也能堂堂正正的再拿回來。」
「他年紀跟我差不多,只是念及我照顧他一段時間,沒什麼可送我的,就將武功送給了我,沒打算讓我這跟他一般年紀的人拜師,只托我給他找個傳人,但我既然學了他的武功,又怎能夠不將他當做我的師父。」
「僥倖我練劍還算有點天賦,雖然不及我師父,但十五年的時間,也踏入了大宗師的境界,在趙國武林混了一個『南劍冠』的稱號。」
「不過我也知道,只要陳參玄還在世上一天,我師父都拿不回他的劍,我就更沒什麼本事去挑戰陳參玄,於是只能將目標放在了我師父的臨終遺願上……」
他看向了林青青:
「我本來找一個像你這樣的劍道天才,將一生所學傾囊相授給你,讓你去擊敗陳參玄的後代傳人。」
林青青愕然。
沒想到老頭要收自己為徒的背後,竟然隱藏著這樣的抱負和諾言。
而她卻偏不願意,讓老頭的諾言沒辦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