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是一瓶。
直到把所有的聽話水都灌進去。
杜歸才鬆開了手。
那主祭渾身顫抖,口吐白沫,眼神更是渙散茫然,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識一般。
聽話水已經發揮了效果。
杜歸冷冷問道:「馮老大的臉為什麼會在你身上?」
主祭茫然的說:「我不知道馮老大是誰,我的臉一直都是我的臉。」
杜歸皺眉道:「怎麼會這樣?」
聽話水的效果非常霸道,不可能被對方無視。
也就不存在說謊。
可是
杜歸一咬牙,再問道:「這個世界上是有雙胞胎的,你和馮老大是不是有關係?」
主祭說:「我不知道馮老大是誰。」
杜歸再問:「那你叫什麼名字?」
主祭說:「我沒有名字。」
這下子。
杜歸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你沒有名字?那你是怎麼成為守墓人的?」
「我不知道,在我的記憶里,我一直都是守墓人,我是主祭,我祭祀墓主人,我是那個存在的僕人。」
「那個存在是誰?」
「我不知道,我從未見過它,我只知道它的存在,它只要用到我的時候,才會和我溝通。」
「那你就沒有想過,你是誰嗎?」
「為什麼要想?」
主祭的話完全是在聽話水的效果下,說出的最真實的話語。
不存在欺騙。
句句都是實話。
然而。
越是這樣,杜歸心裡就越是有不好的預感。
他猶豫了一秒,試圖把對方的兜帽給拉開,試圖把對方的長袍給扒下來。
他要驗證一下,這個主祭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但只要一用力。
對方就發出痛苦的哀嚎。
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乃至於全身的毛孔都在往外滲血。
這衣服一旦穿上,就永遠無法脫下。
強行脫下,就只有死路一條。
「媽的!」
杜歸只好作罷,但正在這時。
他抓著對方兜帽的手,摸索到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像是一根釘子。
釘在了主祭的後腦勺上。
再往下摸索。
對方的脊椎骨,每一塊骨頭的鏈接處,都釘著一根鋼釘。
「又是這東西。」
杜歸陰沉著臉,猛地一揮手。
另一具屍體,便出現在了紙船上。
那屍體渾身爬滿了屍斑,頭頂同樣有鋼釘釘著。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那就給我睜大眼睛看看,這具屍體是誰!」
聽到這話。
主祭茫然的看向那具屍體。
然後,他整個人顫抖了起來,就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這是這是我」
「我原來長這個樣子」
「不對,這不是我,我還活著,這怎麼可能是我!」
主祭眼中閃過驚恐和崩潰之色。
他竟然在強烈的刺激下,從聽話水的效果中,掙扎出了一絲清醒。
「不」
「我是誰?」
「我是馮乾坤?」
「不對,我沒有名字,我是主祭,我是誰?」
「啊啊啊!我是誰!!!」
主祭的腦海中劇痛無比,眼前好像浮現出了一幕幕虛幻的畫面,那畫面離他很遠,又似乎近在咫尺。
而他在那畫面之中,卻意氣風發,手中長拿著一桿旱菸槍,身邊還有七個樣貌模糊的老人。
那些老人和他關係似乎很好。
即便是看不清。
可主祭卻有一種感覺,那些人,是他過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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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筆
393、主祭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