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手受傷,對他們的影響可不是一星半點。
尤其是肌腱。
後果可想而知。
坐在病床邊,白絮看向窗外被風吹動的樹梢,她右手的傷口已經處理好,裹著厚厚的一層紗布,左手打著點滴,面色看上去有些痛苦,眼底不乏猙獰之意。
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又被人關上,皮鞋的聲音由遠至近。
「怎麼樣?小白,好點沒有?」
關副院長拎著果籃,表情擔憂的看著她。
「我已經報警了。」白絮頭也不回的說道,聲音稍顯冷漠。
關副院長表情一滯,隨後又放鬆下來,將果籃放下後,拉過板凳坐著,「這只是一場手術中的意外,那個護士我會幫你處置的。
小白你先好好休息,你的手也不是沒機會好起來。」
白絮低頭,看著自己發腫的兩根手指頭,她試圖動彈一下,可惜它們態度倔犟,都不帶理睬她的。
她的手被那一刀搞得肌腱斷裂,神經受損嚴重,以後別說是拿手術刀了,就是日常生活,都還得看看後面的康復情況。
他是怎麼好意思臉不紅心不跳的對她說出來這種話來的。
白絮有些笑不出來,她扭頭看向關懷民,眼神晦暗不明,面色陰沉。
「所以,你為了舔程家,故意讓人毀了我的手?」
真當她是傻子嗎?
莫名其妙的被叫回來做一場無關緊要的「急診「手術,原來就是為了毀掉她的手。
虧她還一直為他著想,覺得這兩年關懷民幫了她不少,能在醫院站穩腳跟,很大程度上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可人家呢?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居然故意設計陷害她。
白絮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他了,他自己也是醫生,難道不知道外科醫生的手對本人來說又多麼重要嗎?
關懷民抬了抬自己鼻樑上的眼鏡,目光清明一片卻不敢跟白絮對視,只是盯著她頭頂的液體。
「我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小白,你的手不急,慢慢做康復理療還是有希望的,這段時間我會把你安排到後勤去」
關懷民話還沒有說完,白絮左手抓起桌上的杯子,直接將裡面的水潑了他一臉。
「給我滾,噁心!」
跟程家母子一樣的噁心。
這種人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白絮怒目直視,對他所有的好感都在此刻敗得乾乾淨淨。
關懷民取下眼鏡,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子,不敢對白絮有任何情緒,聲音沙啞的叮囑道,「你好好休息吧。」
幾乎是落荒而逃,關懷民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他這樣的做,好像是錯誤的啊。
白絮咬著牙齒攥緊床單,手背的針管開始回血,心中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她的手
程朗,如果她的手好不了,那她也不會讓他好過的。
「宿主別怕,你的手雖然肌腱斷裂,但是倚靠靈泉水,還是能夠恢復如初的,只是時間有點久而已。」
就在白絮胡思亂想,考慮到第一百種解刨程朗那個賤人的方式時,小綠坐在她肩膀上,晃蕩著雙腿,可愛的對她說到。
「真真的嗎?」白絮側頭,眼中激動的光芒閃爍著。
小綠肯定的點點頭,「小綠不會說謊的。」
白絮也不知道怎麼說現在的心情,就好像做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忽高忽低。
她感受著逐漸疼痛起來的右手,眉眼間的憂愁散去一大半,又有些不放心的詢問道。
「小綠,大概需要多久?」
如果她這輩子不能再拿起手術刀,那她的人生便在沒有任何意義。
她的夢想也會就此終結。
小綠搖頭晃腦的想了想,伸出三根白胖的手指頭。
「唔,可能需要三個月,也有可能五個月,反正是能好的。」
這麼久?白絮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她不敢說出來,她自己也是醫生,知道她傷勢的嚴重程度,能好就已經很是不易。
不就是半年嘛,她能等。
白絮垂著眼眸,無聲的嘆息。
十天後後,白絮傷口已經癒合,只是手指頭仍舊不能活動,也沒什麼反應。
這十天裡,每天都有一束花送到白絮的病房,但她都給丟進了垃圾桶。
邱雲得知此事後,氣的整個人都炸了,在病房裡怒罵一通,還想衝到關副院長的辦公室大鬧了一場,被白絮阻攔下來。
不值得,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反擊的,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善人。
在白絮出院的這一天,她的辭職報告也下來了,邱雲沒辦法來接她,三天前,她就去了京都。
只是她說要在京都給白絮找一個最後的康復醫生,一定讓她的手恢復如初。
白絮站在電梯裡,羅凱拿著一份病歷沉默的站在角落裡,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微妙,但並沒有上前跟她搭話,好像兩個人之前的交際並不存在一般。
白絮從鋥亮的電梯牆面上看出羅凱的窘迫,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現在她已經不再是仁心的外科精英,全院的人都知道她的手廢了,職業生涯似乎也結束了。
真正的踏出仁心醫院,白絮站在大門口,感受著微風吹拂過來的溫柔之意,她眼中並沒有之前在醫院裡演出來的那種死氣沉沉。
隨手把一筐子在仁心用過的東西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白絮邁著輕快的步伐朝家走去。
爬了好幾層樓梯,白絮連口大氣都沒喘,剛準備掏鑰匙,抬頭就看到抱著一束紅玫瑰,等在門口的程朗。
他腳邊一地的菸頭,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在看到白絮的那一瞬間,他眼中欣喜不已,討好的走過來。
「小白?小白你回來了,你怎麼把鎖給換了。」
「給,你最喜歡的紅玫瑰,今天剛空運過來的。」
程朗說著就把花遞上來,似乎之前的那些事就跟沒發生一樣。
「站住!」
「你還來做什麼?」白絮隱約覺得自己的手腕又痛起來。
她緊緊盯著程朗,語氣不善。
「我這不是想你了嗎?」程朗放低了姿態,笑著跟白絮開口,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溫柔和關切。
只是白絮再也感受不到半點如沐春風的柔情,剩下的都是噁心和厭惡。
「說人話。」
白絮疏
第5章 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