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街道中間的馬路,此刻也已經密密麻麻的擺起了臨時年貨攤位。
賣菜的、賣水果的、賣肉的、賣鞭炮的、賣春聯的,一家家望不到頭。
許諾家的攤位在自己化肥店門口,剛好在街道正中心。
兩人去的時候,她爸媽正忙的焦頭爛額。
他們家今年生意又擴大了,除了煙花炮竹和春聯窗花之外,今年還多加了一些花生、糖果和米麵糧油之類。
逛集的人太多,指望許振國兩口子根本忙不過來。
所以許諾和童瑤一去,就立刻被安排到煙花炮竹區了。
至於價格也很簡單,這個時候往高了要就行了。
兩人從店裡拿了個板凳坐在攤位前,許諾又從旁邊抓了一大把瓜子花生,於是兩人一邊磕一邊賣,然後還一邊聊天。
「我說,你那八萬塊錢這個月能發下來嗎?」
「不知道啊……」
「要是發下來了你準備怎麼花?」
「我準備先把家裡欠的帳還了。」
「對對對,還賬還賬,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慢慢還……」
許諾:……
「老闆,這種能上天的怎麼賣?」
「一板二十塊。」
說話的功夫,又一單生意做成,一個在外地打工的年輕人帶著孩子,從攤位上挑選了五把鑽天猴,一百塊到手。
許諾給人家裝了袋子,然後接過錢直接裝進了自己口袋。
童瑤看了看前面放的錢盒子,又扭頭看了看正背著身忙活的許諾父母,小聲說。
「你真牛,去年挨的打你都忘了?還敢從攤位拿錢啊?」
去年兩人賣炮的時候,許諾也把賣炮的錢裝到了自己口袋,結果買完後許振國一盤賬,發現賣炮不但沒賺錢,反而還虧了,可炮明明賣完了啊。
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在皮帶的威脅下,許諾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結果被吊打。
不過今年似乎不一樣了,許諾得意的捂著嘴小聲道。
「去年我爸因為我報考白雲職業技術學院的事正鬧心呢,我就是不偷錢都挨打,而且去年也因為我偷的太多了,連本錢都偷了,今年可不一樣,瞧見沒……」
許諾得意的一邊說,一邊從口袋又掏出了三十塊錢扔進了錢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