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又垂落,抱住車頭,軟軟地趴在那裡。
碰瓷的?
小程看霍仲南面無表情,按了一下喇叭。
南院的保安出來了。
&先生。這位女士說,是您的……是,是找您的。我讓她坐到這邊來等,她不願意……」
那女的說,她是霍仲南的女人。
保安拿不定主意,很緊張,怕霍仲南怪罪。
然而,霍仲南一點表情都沒有。
&看她怎麼回事?」
&好像喝了酒。」保安垂下頭,「我們剛才勸過,可是她不肯聽。一定要,要見你再說。」
兩個年輕的保安,都是鍾霖後來換的人,「對敵經驗」明顯不足,面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完全束手無策。
女孩兒穿得很單薄,一件薄薄的針織裙子顯露在車燈下,外套敞開著,一條圍巾堪堪遮住細白的脖子,在這樣的冬天裡,看上去可憐,又無助。
&位女士。」保安緊張地上前拉她,小聲說:「霍先生回來了。」
&看到了。謝謝你們。辛苦了。」
女孩兒慢慢地撐著車頭爬起來,往左繞了幾步,隔著半落的車窗,看著霍仲南冰冷的俊臉。
&救我父親。」她低低說,凍白的嘴唇,看上去楚楚可憐。
&你了,救救我的父親。」沒聽到霍仲南說話,她又重複了一句,雙手死死抓住汽車,又不敢靠霍仲南太近,迫於那種氣勢和壓迫感,說話時,牙齒都在打戰。
&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不要趕盡殺絕,好不好?」
&了我父親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霍仲南坐在車裡,黑眸沉沉如墨,神情冰冷。
&宜海自己作的孽。你不該來求我。」
許沁手臂一軟,有些無力,差點又要跌坐下去。
&好狠。真的好狠。」
她咬牙切齒,看著這個男人,直到現在,還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以前她就知道,霍仲南是那種冷漠,不太容易親近的男人。可是,她很喜歡那樣的他。因為他的冷,不是只對她一人如此。他對所有人都這樣,甚至不近女色。
那時候的他,對她的父親,是有幾分敬重的,不論大事小事,只要他父親提出來,他從來不會反駁。這十幾年,一向如此。
許沁以為,他們的婚姻也是一樣。
她一生光鮮富足,事事比人強。
而她相信,她最榮耀的一刻,就是嫁入霍家。
她從小就知道他是要嫁入霍家的,做霍仲南的太太。她所學的一切,也全是為了做那個站在霍仲南身邊的女人,為他持家,為他生娃,培養霍家的下一代繼承人。
從來沒有人教過她,一旦沒有了家族的蔭庇,也嫁不了霍仲南,她要怎麼去找工作,做一個普通的女職員,拿一份餓不死的工資,像那些她看不起的女人一樣,碌碌無為的活著。
許家失勢,許宜海入獄待審……
這對早年喪母的許沁來說,打擊太大。
眾叛親離,曾經圍繞在身邊的親戚朋友都離她而去。
一夕之間好像變了人間,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許家大小姐,霍家未來的女主人,變成了一個人人見到就躲的瘟疫。就連她最好的朋友——丁曲楓和溫蔓菲,也去和於休休做朋友了。
多麼現實?
許沁的世界灰飛煙滅。
她唯一的希望,是面前這個男人。
這個雙眼孤寒冰冷,無一絲溫暖的男人。
她恨他,怨他,可是,也只有他,才能主宰她的命運。
&世界都背叛了我。」
許沁喃喃地說,雙眼盈滿的淚,珠串似的斷落……
&在的我,和當初的你,有什麼區別?」她冷冷笑著,蒼白的面孔,讓這個表情顯得詭譎而危險,「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你受過的,是不是?」
霍仲南緩緩眯起眼。
許沁看著他凌厲的目光,捋了一下頭髮,低下頭,腦袋幾乎垂到了車窗上。
&你比我幸運。那個時候的你,還有我的父親幫你。我的父親,許宜海。是他,幫你扭轉了盛天的局勢,是他,讓你坐穩了盛天總裁的位置。是他……為了你,失去雙腿,坐了十幾年的輪椅!」
霍仲南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