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最疼我,這回也疼疼我,這事你千萬別提,讓我清靜學兩年,考出來再去琢磨。」
本就是在逗他,他這樣說,錢玉嫃便不鬧了,問他近來身體如何?在國子監帶著怎麼樣?沒遇上事吧?
「我出身雖不高,卻有個做親王世子的姐夫,就算是那些好惹是非的也得掂量清楚,哪敢隨便招我?至於說身體,姐姐看我氣色就知道,好得很呢。」
他又反過來關心了錢玉嫃一通,錢玉嫃用同樣的話回他,那些人都不敢惹你還敢來招我?
做普通人的時候,最恨遇到以權壓人的。尤其他們商戶人家,遇上個貪一些的官老爺要被刮下很厚一層油,逢年過節或者官老爺家中開席,你人可以不去,禮不能不到,一旦孝敬少了,生意恐怕不會順利。
他們在蓉城的時候真沒多喜歡當官的,直到謝士洲身份變了,上了京城,姐弟兩個才見識到權力的妙處。
倒不是說能靠權力為自己謀多少好處,它好在能護得住全家。
只要身份夠高,任誰也不敢欺你迫你,比起做個商人在官老爺手裡討生活,現在這樣痛快太多。
錢宗寶剛上京城的時候還有些懵懂,只是覺得不應該錯過擺在面前的好機會,也覺得如果不上京城他和姐姐之間距離會越來越遠。
在京城這三年,他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也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標,日子過得明白多了。
談得差不多,謝士洲留他吃飯,吃好以後做姐夫親自送他出去,這一送又是半個時辰,他倆走出去還聊了會兒。
看相公主動說要送弟弟出去,錢玉嫃就知道他倆私下有話說。
既然是做姐夫的和小舅子的悄悄話,她沒去打聽,而是走了兩步消食,之後吩咐丫鬟請筆墨,她沒再請人過來面談,而是提筆回了個信,在信上將情況訴明。
聽說王府來了人,說有封信是世子妃寫的要侯夫人親手接過,恩義侯夫人就知道事情可能黃了。
她取了信回到房裡,展開一看——
果不其然。
信上說她兄弟有兩重顧慮,一則他想全力備考,暫時不做這些打算;二則他認為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合適同伯府小姐議親,說到底配不上,多謝那頭厚愛。
侯夫人原話傳去靖安伯府,可誰知道,那頭非但沒打消念頭,還越發滿意。說他要是一口答應,反倒有些令人失望,這個答覆更說明錢宗寶有品有德心性堅毅。
他雖然有個世子妃姐姐,本身還是商戶子,面對伯府示好卻能狠得下心拒絕。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不是貪權慕勢之輩,錯過一個伯府小姐他也並不感到可惜,這人哪怕沒表現出來,其實對自己有強大的自信。要不然換個人遇上這種事,肯定點頭了,先把伯府小姐套牢了再說,錯過誰知道還有沒有這麼好的?
再說這個事吧,靖安伯府主動提起來本身冒了風險,在這種事上女方主動多少會招來詬病。
現在看來那邊替他們保了密,一個字沒往外傳。
換做有些,自己出身不高卻被伯府小姐看上,不拿去跟同窗顯擺?抬一抬自己的身份?
他要是一口答應,事情很順利的談下來,伯府那邊興許還會動搖,會去想萬一押錯寶呢?這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他拒絕之後,這些顧慮全都沒了,剩下什麼?
剩下的是沒法割捨。
只不過打一個照面,錢宗寶也沒撩誰,結果莫名其妙就成了人家心裡的白月光。
一開始,伯夫人雖然遺憾可沒想強求,跟錢宗寶談不成,她轉頭想要物色其他女婿。結果比來比去好像人都不如錢宗寶,撇開相貌不說,既不夠正直,也不夠體貼,連潛力都比不過他,要說有什麼比他強的也就是出身這一條。
門第當然重要,可這東西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能改。
錢家現在還是商戶,過幾年就該變一變了。
你說他哪怕當了官,根基太淺。
可縱觀歷史,哪朝哪代沒有新貴?底蘊深說來是尊榮,要是家裡子孫沒本事,跟秦家那樣,不也敗了?
就不能提秦家,他家才是真慘,跟他們比起來,想魏國公府那樣都不算什麼了。
侯夫人受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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