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些物件都放回原位,確認了家裡沒有少東西。
回到屋中,聽說房間裡的水聲小武和媳婦正在洗澡。
張陽坐在自己桌邊,從抽屜中拿出些零件,耐心地組裝著。
一根髮絲細的鐵針固定在羅盤上,張陽屏息將一塊細鐵片放在上端,觀察著鐵片的動靜。
慢慢轉動羅盤,看到指針動了,一時間喜上眉梢。
可指針只是動了一剎那便又沒了動靜。
回過神的時候,張陽這才發現媳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穿著寬鬆的睡衣站在一旁,濕漉漉的長髮正擦拭著,身上穿著單薄的睡衣。
「又失敗了?」李玥低聲道。
「嗯。」張陽將她摟在懷中,「不過距離成功已經很近了。」
坐在夫君的膝蓋上,李玥的目光看著指針,「這已經磨得如此薄,還是不行嗎?」
「一開始有些動靜,不過很短暫。」
「鐵製的指針會不會不夠輕?」
張陽使勁眨了眨眼,迅速地在媳婦臉上吧唧一口,「一語點醒夢中人。」
李玥的俏臉一紅看向房間內的小武,好在她沒看見不然羞死了。
從夫君的膝蓋上下來,李玥走向小武的房間教她做題。
媳婦說得沒錯,改變材料或許可以解決眼前整個困境。
那就需要更加受磁性影響的材料。
天然的金屬中銅銀金可以不考慮。
改變材質就需要從鍛造上考慮,讓其改變成更受磁性影響的材料,在鍛鐵的時候同炭粉,煅燒黃金時加入銅粉也是一樣的道理。
終究還是要靠技術,張陽心中有了結論。
有了眉目,心情也好了不少,洗了一個澡便攬著媳婦早早睡下。
……
第二天的早朝,張陽正在朝班上打著瞌睡。
李世民朗聲道:「如今吐蕃西域已安靜,朕決意十月中旬祭祖以示上蒼,並邀宴諸國使者。」
聽到這個皇帝,張陽原本的睡意蕩然無存,「陛下,臣反對。」
李世民的臉當即沉了下來,「為何?」
「臣以為陛下應當勤儉自律,祭祖之事自然是好,可西域只是暫且拿下,還未治理,再者吐蕃雖已安定,但吐蕃諸多部族均為教化。」
話音落下,皇帝閉眼深吸一口氣,「你覺得朕祭祖言過其實?」
「陛下不該居功自傲,應該趁著這個時候勵精圖治,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比如說早日完成官學建設。」
殿內安靜片刻,李世民放低聲音:「張尚書說得對,朕應該勤儉自律,諸位也該如此。」
「臣等領命。」一眾文臣武將行禮。
「朕即位第三年關中大旱,此四年以來連年的豐收,朕欲再減輕賦稅,尤其洛陽,潼關以東諸多州府。」
張陽再次站出朝班,「陛下,臣反對。」
像是被掐住了喉嚨,李世民紅著臉沉聲道:「為何又反對?朕一直以來秉承輕徭薄賦。」
「輕徭薄賦是沒錯,可不能太過,如今賦稅單薄朝中財政幾度緊張,若再減少賦稅,不說官學建設會止步不前,河西走廊關隘建設銀錢何處來,再者糧稅若再低,富的也不是農戶,而是地主權貴。」
「陛下,臣都是為了大唐富強!留下銀錢與家底用在關鍵的建設上才是正道。」
魏徵也站出朝班,「臣也附議,對農戶以薄賦,可對地主權貴則要嚴於控制。」
魏徵和張陽一老一少,把當今陛下的念頭都給壓了回去。
李世民的神色很不好,他朗聲道:「宮中諸多人說起還有不少殿宇荒廢閒置,朕欲重修。」
張陽再次站出朝班,「陛下,臣反對。」
頷首看了張陽好一會兒,李世民勐地站起身,「若無再奏,退朝。」
也不聽什麼理由了,李世民快步離開太極殿了。
見狀,張陽長嘆一口氣走在人群中感慨天可汗越來越膨脹了,以後還要多多勸諫才是,又向徐孝德招呼道:「現在徐長吏走出東宮都已經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