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就是你們世家的吃人之事。」
「誰吃人了!爾等休要胡謅!」
「呔!勢力小人,看招!」
弘文館的人分為兩派,一群生員扭打在一起,甚至有人拿起硯台與書卷砸人。
場面好不混亂。
把自己的籍貫交給弘文館的人,送入兵部就算是真正在衛府入職了。
可眼下王玄策又退了回來,這些文人狂野起來,比之衛府武將,有過之無不及。
下手之狠毒,讓人咋舌不已。
王玄策對這裡的主事解釋道「某家,還是過些天再來。」
孫主事笑道「不妨事,那就改日再來。」
憂心地看了一眼弘文館內的亂架,王玄策無奈搖頭,「怎麼還有人讀書,讀瘋了。」
相比紅樓,梁祝都沒有引起這麼大轟動。
此刻狂人日記一出,整個長安城的讀書人都沸騰了,尤其是此書乃是驪山所出。
驪山的縣侯又是張陽,張陽前一天就還在曲江池向清河崔氏的崔義玄低頭認錯。
仔細一想張陽這等狂徒妖人怎麼可能輕易地認錯低頭。
起初人們還不明白,可仔細一推敲,眾人都想通了,張陽是礙於世家的名望,不得不低頭。
而狂人日記的所寫,正是一個被壓迫的普通人的荒誕故事,食肉寢皮者皆有之。
只要將你視為異類,他們便會將你逼瘋。
長安城內,三倆讀書人聚在一起,對書中內容評鑑一番,尤其是張陽不得不向崔義玄低頭認錯,還說自己德不配位。
世家之下讀書人的尊嚴何在!尋常人的立身之本何在!
一篇狂人日記,在長安城掀起了一陣風。
世家一直以來所做的不就是如此,他們排除異己,你若是不拜入世家門下,他們便會排擠你,並且斷了你一生的仕途。
他們在吃人,他們對社稷敲骨吸髓!
有時候感情是共通的,更何況是張陽這種人,就算是以前再瞧不上他的為人作風。
可眾多讀書人就沒有被世家給盤剝控制過嗎?
這種怨氣是常年積累的,一直以來他們都聽之任之。
但這種怨氣就像是一個會引爆的火藥桶。
有了張陽的先前的遭遇,再有現在的這篇狂人日記,這一刻這種怨氣終於爆發了。
此刻的崔義玄怒目看著狂人日記,這上面寫著的就是一個人的日記,可這個日記一篇篇讀下來令人嵴背發寒。
「家主!不好了,門外聚集了好多人,要來聲討家主。」
崔義玄手中的書卷滑落在地,此刻他面色蒼白,「難怪!難怪!張陽會如此謙卑,老夫中計矣!」
他踢翻眼前的桌桉,花白的鬚髮都在抖動。
「張陽!你個女干賊!我清河一脈與你不共戴天!」
皇宮內,李世民正看著手中這卷狂人日記,王公公快步來報,「陛下,趙國公來了。」
李世民目光看著眼前這卷日記,「讓他進來。」
「喏。」
這狂人日記乍一看就像是張陽瞎編的,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離奇的事情。
長孫無忌快步走來,「陛下!長安城的讀書人鬧起來了
。」
驪山的書籍都是紙張所作,裝訂成冊。
李世民翻過一頁,「想來也是因為這卷書?」
「陛下,崔義玄懸樑自盡。」
聽到這話,李世民詫異道「死了?」
「倒也沒有,被他的家僕救了,不過被氣得當場吐血,丟了半條命,今後怕是只能臥病在床。」
李世民的神情又恢復了鎮定,「輔機,你派人去一趟,就當是朕的慰問了。」
「喏。」長孫無忌又道「還有長安城那些讀書人吵鬧成一片,弘文館,崇文館打得不可開交。」
「也是因為此書?」
「正是。」長孫無忌又拿出一份奏章,「這是來年科舉的準備。」
放下這卷狂人日記,李世民錯愕地笑了,拿起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