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久也不好,老師說活久了反而更累。」
「是呀,很累。」
「我還是建議您老早點從朝堂退下來,來驪山養老吧。」
魏徵搖頭道「陛下回去了,老夫也該回長安,聽聞長孫無忌要將鬧事的學子論罪。」
「所以趙國公終究成了世家的走狗?」
「不,他不會的,老夫信得過他,趙國公有自己的盤算,他只是不希望地方出動亂,想用更溫和的方式。」
張陽低聲道「在下與王珪談過,我們都覺得既然要摘除頑疾就要用重法。」
魏徵緩緩道「嗯,老夫此番回去就要與長孫無忌理論。」
徐孝德已經準備好了回長安的車駕,張陽跟在魏徵身後,瞅了一眼,「徐御史,臨近除夕不多留幾日嗎?」
徐孝德拱手道「謝縣侯,老夫見過女兒了。」
張陽扶著鄭公坐上馬車,他老人家又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這麼一看,感覺渾身不舒服,張陽不解道「鄭公可還有事要囑咐?」
「火器的鑄造之法一直都在你手裡?」
張陽解釋道「最關鍵的技術都在驪山。」
魏徵走入馬車,他的聲音也傳了出來,「你以後會將火器鑄造的關鍵交給朝中嗎?」
「回鄭公,目前沒有這個打算。」
「為何?」
「不怕鄭公笑話,我擔心陛下會失控。」
「嗯,也好,也好。」
馬車緩緩駛去,一路出了驪山。
村子裡又響起了一聲汽笛,這一次的汽笛聲嘹亮又清晰,比之以往更好。
驪山的蒸汽機鑄造又精進了幾分,光從這汽笛聲中就可以聽出來。
除夕這夜,驪山又放起了煙花。
長安城也在放煙花,皇帝的煙花是從驪山帶走的。
當煙花成了皇帝彰顯自己的權威的工具之後,煙花也變得不像祥瑞。
倒成了一種慶賀的景象。
貞觀十三年的第一天,許敬宗與李義府正在接待各國使者,驪山縣侯這個南詔王果然沒來。
倒是有個使者,獨羅這個傢伙依舊是南詔使者,他留在長安城是縣侯安排的。
李義府站在朱雀門前小聲道「許尚書,縣侯還要用這個使者嗎?」
許敬宗回道「縣侯留著他自有用意。」
「可這人是南詔的王嗣,他若是回到南詔勢必會謀反的。」
「那就要看縣侯如何安排了。」說罷,許敬宗皺眉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李義府感慨道「縣侯現在是尚書左丞了,距離相位只有半步之遙。」
「那又如何?」
「不覺得該慶賀嗎?」李義府說著,目光看向南詔使者獨羅。
「如何慶賀?」
「殺個人慶賀,下官有預感,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許敬宗苦惱地垂下腦袋,「都說我許敬宗睚眥必報,你李義府才是真正的狠辣之輩。」
「許尚書過譽了。」李義府小聲道「剛思量片刻,下官已想好此人的死法,而後嫁禍給趙國公,如此慶賀縣侯升遷最為合適。」
「此人對縣侯有用,先留著吧。」
「許尚書說的是。」
承天門傳來一聲高喝「諸國使者覲見!」
許敬宗與李義府這才帶著使者走入朱雀門,一路走向承天門。
今日天氣前後也多雲,當雲朵遮住了陽光,這承天門就顯得陰惻惻。
朝中慶賀新年,對驪山來說今日的氣氛很沉重。
張陽站在一間宅院外,等著屋內的消息,王珪老先生又病倒了,孫神醫正在給他老人家施針,甚至不讓人去探望。
不多時,孫思邈這才走出來,低聲道「縣侯,告知王老先生的家眷吧,可以準備後事了。」
聞言,張陽閉眼撫順自己的呼吸,「還有多少時日?」
孫思邈嘆道「多則兩月,短則半月。」
看他神色不好看,孫思邈又道「縣侯,這驪山的水土就算
第百一十六章 禮部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