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開啟藏在聖人畫作山水圖中的一具紙道人,近距離觀察後堂內的情形。
靜……
畫面安靜了一陣,大法師端坐在主位上,孔宣坐在側旁,小花貓則在大法師另一側。
一股暗流涌動,氛圍漸漸僵硬。
「嗯咳!」
大法師總算找到一個話題,問道:「孔宣道友,你近年來在凡俗護持那商部落,一切可順利?」
「還算順利,」孔宣道,「商部落氣運深厚,這個部落定是要出一位南洲人族的共主了。
此事自是要多謝長庚,給了我鳳族這般機緣。」
大法師笑道:「長庚做事確實周全,只是修道日短,如今處於這天地大勢的旋渦中。
我不在洪荒時,還要勞煩你多照料他一番。」
「嗯,」孔宣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我自會護他周全,你不必掛心。」
言罷,孔宣目中有些微光芒閃動,抬手向後,將自己束起的道箍解開,散落下滿頭長髮。
側旁大法師眨眨眼,有點不明所以。
孔宣將長發攏在身後、握住,紮成了有琴玄雅常扎的馬尾辮,問:
「兄長你所見,我是這般好看些,還是剛才那般好看些?」
大法師認真想了想,道:「自是這時更出眾一些,但這不過是我一家之言,道友還是以自己的喜好定外相。」
李長壽:……
好直啊大法師。
孔宣輕輕眨眼,一縷五色神光凝成了發繩,將長發束了起來。
修長的脖頸、清冷聖潔不顯半分女子嫵媚的面容,反而有了一絲與眾不同的感官……
若說世上後天生靈,哪怕所謂絕情絕性者,也免不了私慾二字。
但孔宣陰陽未分,當真是存留了一份世上難尋的『聖性』,這也是他如今有這般道境的一大原因。
大法師笑道:「道友何時也在意起了外相?
遙想當年,你我上古時相見,你血脈之力失控,隨處吞噬生靈,我奉師命將你鎮壓,那時你化作人形還是少年模樣。
當時的你,當真是天不怕地也不怕,聖人老爺都敢罵。
今日的你當真成熟了許多,也有一些鳳族當家人的擔當了。」
孔宣面容掛上些微紅暈,嗓音清清淡淡,卻掩蓋不住少許羞澀。
他道:「當時年少不經事,總覺得除卻母親之外世上再無強者,而後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是要收斂一些。」
李長壽眼前一亮,卻是發現孔宣的反應,有點女子的模樣了。
開始定陰陽了?
大法師又問:「始鳳前輩如今可安好?」
「母親墜入不死火山後,只有殘餘靈念留存,」孔宣面色一黯,「而今世間,鳳族已是近乎絕跡,我此行外出的目的,便是點化靈禽、入我鳳族。」
玄都大法師沉吟幾聲,道:「此事交給長庚就是。」
正切菜的李長壽撇嘴聳肩,預計孔宣的下句話,肯定是對自家師兄感恩戴德。
「多謝你了,兄長。」
孔宣嘆道:「你救我、助我,我卻也不知該如何報答。」
大法師笑著擺擺手,「長庚力所能及之事罷了,不必言謝。」
「喵~」
旁邊被文淨道人附身的小花貓,此時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玄都大法師扭頭看了過來,這小花貓立刻在座椅上坐好,寶石般的兩隻大眼閃爍著少許亮光。
「道友此時不能說話嗎?」大法師溫聲問著。
「能……能的,」小花貓口吐人言,聲怯怯、意遲遲,禁不住用貓爪捂住嘴角,「大法師您與客人聊天就行,奴家在旁聽著。」
大法師含笑點頭,但孔宣卻有些坐不住了。
客人?
孔宣淡然道:「我見你本體似是一隻血蚊,為何能入人教之內?」
大法師剛要解釋:「這其實是……」
文淨道人已是回話:「不巧奴家化形時生的貌美了些,水神大人見我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