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默昨夜回府已是丑時,眼下剛剛起身,她
抿了一口茶,懶洋洋道:「栩苓院如何了?」
「杜姨娘還沒過去,不過眼下也是熱鬧得很呢!」槿夏湊近道:「小姐,我們要不要去看熱鬧啊?」
蘇輕默不徐不疾的用著膳,緩緩道:「你可以去看看」。
槿夏撇撇嘴:「小姐不去,那我」
蘇輕默挑眉看向槿夏,本還有些詫異,誰知槿夏下一刻便笑嘻嘻道:「那我就去看看吧!嘿嘿!」
蘇輕默無奈,她便知道這丫頭是要去幸災樂禍的。
槿夏出身貧苦,並未見過這些後宅之爭,可謂是處處好奇,感興趣的很。
栩苓院。
栩苓院此時的確十分『熱鬧』。
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皆被搜了身和房間,一無所獲後,蘇遠鶴便下令,挨個打板子。
此時,一名婆子慘叫不止,一板子一板子的打在身上,鮮血霎時便浸透了衣衫。
「老爺!饒命啊!不是老怒啊!姨娘!老奴對你忠心耿耿啊!姨娘饒命啊啊!」
求饒聲,慘叫聲,和那板子打在身上,皮開肉綻的聲音,都讓栩苓院這些下人們膽戰心驚,一個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低聲哭啼。
蘇遠鶴看著她們,冷聲道:「還是無人承認,無人指認麼!」
他指著另一個婆子說道:「把她帶過來!」
那婆子猛然一驚,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喊道:「饒命啊老爺,不是老奴,不是老奴啊!」
正在此時,紫藤卻是突然走了出來。
她披著大氅,虛弱的走到門口,靠著房門,用盡力氣喊道:「老爺老爺」
可聲音之弱,哪裡能與那婆子的慘叫聲相比。
倒是跪地的丫鬟先看見了她,起身跑過去扶住紫藤,哭道:「姨娘,你身子還未好,怎能下地啊!奴婢扶您回去歇息」。
蘇遠鶴也走過來,將紫藤抱回床榻上,冷聲道:「你就好生休息吧,本官定會找出這害你之人的!」
一想起孩子,紫藤又是紅了眼眶。
她抓住蘇遠鶴的手道:「老爺,不會是栩苓院的人.」
栩苓院的下人,她從牙婆子手上新買來的!
這還是上次,槿夏來過後她才想到的,只有賣身契在她手上的下人,才能為她所用!
所以那日槿夏離開,她便將丫鬟都換掉了。
蘇遠鶴聽後眉頭緊皺,說道:「你有孕一事,除了栩苓院的人,就無人知曉了,不是她們還能有誰!」
紫藤也是疑惑道:「老爺,除了妾身院裡的人,就當真無人知曉了麼?」
蘇遠鶴眯起眸子,似在思慮,忽然,他看向了院子裡的府醫!
猛然起身,大步走過去,一腳便踹在了那府醫的身上。
「說!柔兒有孕一事,你告訴過誰!」蘇遠鶴目光如炬的看著那府醫,顯然十分憤怒。
那府醫被踹懵了,他哪裡知道蘇遠鶴和柔姨娘沒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啊。
他顫顫巍巍的爬起來跪在地上,卻是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個字來!
「來人!」蘇遠鶴怒道:「把他給我吊起來,極刑加身,本官便不信問不出來!」
那府醫嚇得大驚失色,哪裡等到府兵過來,便立刻喊道:「老爺饒命啊!是杜姨娘!老奴只將此事告訴了杜姨娘!那日…那日是杜姨娘知道老奴給柔姨娘看過脈,才將老奴叫去問話的啊!老奴若不說,杜姨娘也會打死老奴的!」
這府醫膽子甚小,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杜姨娘的身上。
先叫府醫『刻意』詢問,而後是紫藤無故小產,任誰聽了,都會認為是杜姨娘所為了!
果不其然,蘇遠鶴火冒三丈!
倒不是如何心疼紫藤,心疼的是他蘇府的四少爺!
與其他孩子不同,當初娶沉離,是因沈府富貴,可他永遠介懷自己娶了個低賤的商賈之女!
他只要看著沈離,看著蘇輕默,就會想起自己曾經為了金銀,放棄了尊嚴,降低了身份!
而杜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