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媛這一嗓子,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走廊里站著足足有十幾個人,其中有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但我還是注意到了,有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滿臉的焦急。
聽到周媛媛的聲音,男人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表情變得嚴峻起來。
「情況怎麼樣了?」
我走上前,一邊問周媛媛,一邊就朝著病房的玻璃窗往裡面看。
這應該是醫院的特殊監護室,單人間,設施豪華,據說住一晚上就要十幾萬,看著跟五星級賓館一樣。
只見病房內,一個人躺在床上,渾身上下幾乎插滿了管子,連接著各種我看不懂的醫療設備。
不過我能看懂心電圖的顯示,正常人的心電圖曲線是波紋狀態的,但此刻,這儀器上顯示的曲線非常平穩,幾乎要變成一條直線了。
這說明此刻病人的狀態非常糟糕,可能隨時都會心跳停止。
我一眼就認出來,這躺著的人就是那天我和周媛媛吃飯的時候,碰到的韓鳴遠。
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他竟然變嚴重了這麼多,而且周身被一陣很濃重的黑霧纏繞著,倒是沒有看到那隻小鬼的出現。
「我進去看看,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看著情況有點複雜,我推門就想進病房,一隻手直接壓在了門把手上,阻止了我。
是剛才那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他一臉的警惕,看著我質問道:「你是幹什麼的?」
我一愣,對這人的態度十分反感,幾乎跟韓鳴遠一樣,說話的樣子就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高傲,對其他人都是瞧不起的姿態。
我沒跟他說話,而是看向周媛媛。
「什麼意思?」
「崔道長,這個是韓鳴遠的爸爸韓東君。
「韓叔叔,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道長。
「他很厲害的,現在鳴遠已經是這種情況了,很危急,你讓崔道長進去看看吧,他肯定有辦法的!」
見到這種情況,周媛媛馬上出來解釋。
原來是韓鳴遠的爸爸麼?怪不得,我冷笑一聲,父子倆真是太像了,都一樣的狗眼看人低。
「他就是那個道長?」
韓東君眼裡的懷疑漸濃,「媛媛,你可沒跟我說過,這道長竟然這麼年輕!一個十七八歲的生瓜蛋子,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
「你是不是被人給騙了?像鳴遠這樣的情況,我怎麼敢讓他去看?萬一給耽誤了怎麼辦?」
冷哼一聲,韓東君直接揮手做了一個驅趕的動作。
「你還是走吧,這裡不是你能應付的場面,我現在再聯繫聯繫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厲害一點的專家過來。」
說著,韓東君轉頭看向那幾個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
「你們真的已經沒辦法了?一群廢物,我兒子在這裡住了兩天,竟然一點起色都沒有,我看你們這醫院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他言辭很犀利,態度十分不好,可幾個醫護人員一句話也不敢說,都低下了頭,滿臉惶恐地聽著韓東君的數落。
看來,這個韓家的勢力很大。
只不過他能控制得了醫院,卻跟我沒什麼關係,我該說什麼,也絕對不會藏著掖著。
「韓總,我這次來是看在周媛媛的面子上,我跟你們家韓鳴遠其實沒有任何的交情,而且我還挺討厭他的,所以我並不是非要在這裡給你兒子解決問題。
「不過我有作為一個道士的職業操守,事未必做,但有些話我是一定要說的。」
我掃了一眼病房內的韓鳴遠,他昏睡之中大約是翻了個身,整個背對著我。
他沒有穿衣服,上半身完全裸露在我視線中,但背上的皮膚看起來密密麻麻的,全是皮膚潰爛留下的瘡口。
甚至有的瘡口還在往下流出膿液和血,看起來格外驚心。
我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因為這就正是用了錯誤的養小鬼方式,會出現的結果。
所以當韓鳴遠在醫院接受皮膚科的治療,是永遠都不可能會治好的。
我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