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傷風敗俗!世風日下!」
坐思思後排的一個男生突然說了這句話,一臉浩然正氣,正氣凜然,眉毛皺得極緊,似是見到了什麼不堪入目的情景,此人正是他們的大班長常雲歡。
末流一聽這話便渾身一抖,像受驚的小白兔一般,大眼睛裡淚水盈盈,眼看著就要崩潰了。
尼瑪!
思思抓狂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常雲歡想要往上爬的墊腳石,她知道這段時間常雲歡蹦噠得極歡暢,一開學便提交了入黨申請書,現在正是在考察期,也所以常雲歡這兩個月十分積極,哪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食堂里見到有女生把肥肉片子挑出來,他會笑眯眯地上前勸止,因為他的相貌極好,又是一副翩翩君子模樣,很多女生倒也不會不賣他面子,有些甚至還會耍嬌一般把那些肥肉片放到常雲歡的碗裡,而常雲歡也不嫌棄,每次都會笑眯眯地吃得乾乾淨淨,思思很懷疑,常雲歡的主要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這些肥肉片。
因為有一次思思和末流、朱雲秀一道在食堂里吃中飯的時候,末流和朱雲秀也都不愛吃肥肉片,於是她把碗裡的大肥肉片都挑了出來,準備呆會兒倒進泔水桶里,這時,常雲歡走過來了。
「賀思思同學,你這樣浪費糧食是不對的,想想我們英勇的革命先烈,當年爬雪山過草地時,別說是肥肉片,就連野菜都沒得吃,賀思思同學,你這樣做又將置我們的革命先烈於何地呢?」
常雲歡同樣一臉的正氣凜然,頭上閃耀著聖潔的光環,兩眼放光地盯著思思飯盒旁邊的肥肉片。
常雲歡:.....哦哦哦,今天中午又可以吃一頓大肥肉了,好好吃!
思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常雲歡飯盒裡的兩個光禿禿的三合面饅頭,笑眯眯地說道:
「常雲歡同學。革命先烈當然是要放在心裡尊敬的,不要總是把革命先烈放到嘴上說,這樣太不尊重那些英勇的先烈們了,而且他們老人家也挺累的。總是被常雲歡同學放在嘴上掛著。」
朱雲秀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末流和食堂的其他同學的肩膀也都一抖一抖的,極為好笑。
常雲歡一臉的志得意滿瞬時僵住了,一直以來在女生堆里無往不利的他沒想到竟在思思這麼個小女生里吃癟了。臉上的表情極為豐富。
他正想開口,思思又說道:「而且我爺爺可是經常在家裡和我說他曾經那些戰友們的英勇事跡的,我能不比常雲歡同學更清楚嗎?而這些肥肉片,我當然是不會浪費的,因為我要帶回去給我爺爺養的大黑吃,大黑可喜歡吃這些肥肉片了!」
「思思,大黑是誰啊?」末流好奇寶寶一般的問著,思思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好小子,夠機靈的。
「大黑是我爺爺養的一條大黑狗。可愛吃肉了,也是我爺爺的命根子,因為大黑的曾曾曾祖父曾經在戰場上救過我爺爺的命,而它自己卻英勇犧牲了!」
「像英勇的大黑曾曾曾祖父致敬,思思,我的肉也給你,你拿去給大黑吃吧!」朱雲秀極配合地把她碗裡的肉倒在思思碗裡。
其他一些女同學也同樣地把她們碗裡的肉倒給了思思,還說以後也會把肉給大黑吃的,就這樣,思思每天都能帶許多肥肉回去給雲先生養的大黑吃。讓大黑樂壞了。
大黑當然是確有其狗的,不過不是老爺子養的,而是雲先生養的,而大黑的曾曾曾祖父也確實是救過雲先生的命。閒極無聊的雲先生從去年開始養大黑的,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養得和雲先生一樣膘肥體壯。
自那以後,班上的女同學都會把肥肉片給思思,常雲歡從此又成了素食一族,也記恨上了思思。當然這是思思猜想的,因為自從那之後,她覺得常雲歡總是針對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而且像諸如開討論會、寫大字報、批評與自我批評等活動,常雲歡都是上竄下跳,忙得不亦樂乎,很快便成了清華大學的活躍分子,十分受學校領導的賞識,據朱雲秀說,常雲歡的考察期很有可能會提前結束,明年常雲歡就會是一名光榮的共產黨員了。
這些思思都不管,你常雲歡有本事得領導賞識與她無關,不過前提是某人別想踩著她上位。
「常雲歡同學,你有膽子當著全班同學和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