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若寺。」
荀沐調侃著,步如其中。
破廟內,雜草稀疏,還有多處布著蛛網,西南角的地方,有著柴火燃燒的灰燼,應該是趕路人夜宿所留。
「環境還不錯。」
荀沐微微點頭。
他沒有說反話,這個時代,還處於藍星的古代,地廣人稀,夜晚趕路,有時甚至要露宿野外,有間遮風擋雨的破廟,算是好的了。
荀沐施展除塵術,清掃灰燼;再用風卷術,捲來一些乾柴;緊接著,出去逛了一圈,抓來一隻野兔。
然後。
他從袖中空間取出一張毯子,開始生活,燒烤野兔。
火苗噼啪閃動,舔舐者剝了皮的野兔,油滴滋啦啦落在火焰中,誘人的香氣,隨之瀰漫而出。
取出攜帶的調料,添加。
荀沐一邊翻轉著繼續燒烤,一邊翻閱玉簡,閱覽其中的故事。
夜色降臨,漸漸深了。
不知何時。
破廟外面,突然響起一陣細微的聲音,然後,隨著時間推移,漸漸變大。
噠噠噠!
那是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聽聲音,是兩個男性,年齡似乎都不太大。
「天這麼黑了,咱們不會這麼倒霉,要露宿野外吧!」
「應該不會吧!」
「寧兄,你說這附近,會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應該……沒有吧!」
「寧兄,你說,咱們這次進京趕考,能榜上有名嗎?」
「應該……可以吧!」
「應該,應該,寧兄,你應該起個別號,叫寧應該才對!」
這個聲音調侃之餘,又有三分氣憤。
「薛兄不要開玩笑了。」
那個被稱為寧兄的,乾巴巴說著,突然驚咦一聲:「薛兄,你快看,那邊有火光,還有馬嘶……有人!」
「是一間破廟……走,咱們快過去。」
……
「兩個進京趕考的書生,還有一個姓寧的?真是有意思!」
荀沐嘴角勾起,臉上泛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察覺到兩人快要進來。
他飛快收起玉簡,專心對付起烤兔,等待這兩人的到來。
很快,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個書生出現了。
「果然有人,是一位道長!」
那個身穿褐色葛布,小眼睛泛光的高個書生,朝破廟內環顧了一圈,開口道:「在下薛桓,是進京趕考的書生,想在此借宿,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在下寧元培,」
另一個容貌俊美的小白臉,也是抱拳道:「麻煩道長了!」
「寧元培啊,不是寧采臣麼?」
荀沐目光從薛桓身上一帶而過,看了眼寧元培,心中嘀咕著,稍稍有些失望,卻還是道:「不麻煩,都進來吧,這是荒廟,我亦非是主人,相聚即是有緣嘛!」
倆書生鬆了口氣,走進來,坐在火邊,徵詢了一下荀沐意見後,開始烤熱自己的乾糧。
滋啦啦!
荀沐的烤兔即將完成,此時,流淌著大滴的濃油,在各種調味料刺激下,香氣愈發濃郁,勾人饞蟲。
一旁。
寧元培還好,烤熱了自己的乾糧,小口小口珍惜地吃著,雖然不時聳動鼻子,但始終沒開口。
而薛桓,吃了幾口自家的乾糧後,實在忍不住了,眼巴巴望著荀沐手中的烤兔,吞咽了口口水,問道:「道長,你這烤兔,可賣否?」
他是個聰明的,沒有直接討要,而是問價錢。
就好像:小孩子見你吃東西,問你好吃嗎,他的意思,不是真的問你好吃不好吃,而是自己想吃。
此處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薛桓看來,荀沐是個道長,不好銅臭,自家問價錢,對方就應該大度地一笑,表示:『不要錢,拿去吃吧』。
孰不知,荀沐卻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
「賣啊!」
荀沐笑了一笑,點頭:「一條兔腿二十文,半隻兔子六十文。」
他還真沒宰人,一般的客棧,也就這個價錢,更何況用上的各種精貴調料,還有不俗的燒烤技藝。
如果真要賣的話,這個價錢,很有誠意了。
「我……」
薛桓噎了下,瞪大眼睛,似乎在詫異『荀沐好生愚笨,連這般淺顯的隱晦之意都聽不懂』。
「道長,嗯,有點貴哈,便宜一點吧,我們兩個各買一份。」
他乾笑了一下,退而求其次,這般開口道。
話說。
這兩個書生,自然是沒什麼錢的,不然,也不會兩人結伴,沒有什麼書童、護衛之類,就上京趕考。
所以,此時才會討價還價。
「薛兄,我……我不要。」
寧元培弱弱舉手,有點小受的模樣。
他可捨不得浪費錢。
「你!」
薛桓狠狠瞪了他一眼,差點沒氣岔氣。
有你這麼拆台的麼?
「哈!」
荀沐看著這有意思的倆書生,笑了一下,道:開玩笑的。這麼一隻兔子,我也吃不完,單吃兔肉也油膩,我用兔肉,換你們的乾糧吧!
「換換換!」
薛桓這次,生怕寧元培再攪局,連忙答應道。
寧元培也只好同意。
「喏!」
荀沐分給兩人,各自一個兔腿。
薛桓還了一張巴掌大小的烙餅;寧元培比較實誠,算了下價值,給了三個窩窩頭,一個玉米面饃,還準備掏銅錢。
啪!
薛桓眼疾手快,連忙打他,使眼色道:「道長都說不要錢了,你不要多事。」
荀沐搖頭笑笑,跟著勸說,才讓寧元培放棄了想法。
三人一邊吃,一邊閒談。
從談話中得知:兩人都是進京趕考的考生,今天因為趕路出發晚了,才會差點露宿荒野。
出發晚了的原因,卻是因為:路上,兩人遇到一個受傷的阿婆,將之送到送到醫館,卻反被訛詐。
「晦氣!」
薛桓吃了口烤兔,眼睛愜意地眯起:「道長,我不是說這烤兔哈,烤兔很美味……我是說那賊老婆子!」
「我看她穿的不錯,想著救了她,多少能給點錢,卻沒想到,被拉著不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