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阻止,卻沒有面對刀鋒的勇氣,而那兩個奏樂唱曲的女人更是尖叫連連。
「不相干的人,都滾出去!」
裴遠朝著僕役女人瞥了一眼,隨即抽出長刀,胖主簿胸膛內鮮血飈灑,仿佛激流般濺射到了酒桌上,鮮血夾雜著皮肉碎屑染紅了一桌的美酒佳肴。
山羊鬍須幾欲作嘔,但他到底做了幾十年的縣丞,知道越是生死危機之刻,越要冷靜下來,否則只會死得更快。
胖主簿就是前車之鑑。
他勉力定了定神,開口道:「這位壯士,不知你想要什麼,還是受了什麼冤屈,儘管提出來,無論你有什麼條件,老夫都竭盡全力為你辦到。只望你不要一錯再錯,泥足深陷!」
裴遠懶得理會他,瞧著滿桌酒菜,自顧自道:「諸位都是兩袖清風的父母官,這一桌子的民脂民膏可不能就這麼浪費了啊,接著吃,吃啊!」
他目光環顧,看向瑟瑟發抖的三人,最後盯住了下首的典史,說道:「你先吃!」
典史滿臉恐慌之色,身體恨不得縮到桌子底下去,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連連道:「不,不……!」
嗖!
桌面上一隻牙筷毫無徵兆的突然躍起,宛如飛星破空,徑直釘入典史沒心之中,一穿而過。
典史眉心洞裂,仰頭栽倒!
「我請你吃,你推三阻四,這麼不給面子?」裴遠眯了眯眼睛,臉上轉而露出笑容,又瞧向了山羊鬍須縣丞和縣尉兩人,說道:「你們二位,不會也不給我面子吧!」
「瘋子,這就是個瘋子!」
山羊鬍須身體戰慄,心頭狂喊,雙手卻是一下子抓向了滿桌酒菜,顧不得菜餚上灑落的淋漓鮮血,一把一把的往口裡猛賽,只求對方看在他這麼聽話的份上,放他一馬。
驀地一把滿是驚訝的聲音響起:「你還真吃啊!」
山羊鬍須猛地一抬頭,只瞧見半空中一輪彎月落下,下一刻頭顱沖天飛起再降落,「噗通」一聲砸落在酒桌中央。
「饒命!饒命!」
縣尉褲腿處濕噠噠一大片,直接撲倒在地,「砰砰砰」連連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