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裡種了許多花,不顧季節地一頓亂開著,繁盛的紫藤、優雅的茶花、清淡的茉莉,還有更多我叫不出名字的花草。www.qВ\想來院子的主人也是位雅仙,卻不知與荷是什麼關係,非要眼巴巴地大半夜偷偷過來看。
貓著腰在院子裡走了一段,小龍王忽然伸手拽住我,往花叢中一拉。我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正要呵斥,忽見前方不遠處荷的身影。她又脫了鞋,赤著足,纖細靈巧的腳踝白皙得就像初秋的微霜,還帶著些清清冷冷的味道。
荷也貓著身子,躲在一叢花木之後,聚精會神地朝院子中央看,臉上無比陶醉,眼波無比溫柔。只可惜前方一叢高高的芍藥擋住了我的視線,只瞧見一身月白的顏色,從樹枝縫隙中隱隱透出來,沾上了一些枝葉的青色。
我拉了拉小龍王的衣襟,小聲地問:「是誰呢?」
小龍王探著腦袋瞧了半天,只是搖頭,皺著濃黑的眉毛說道:「瞧不見,背對著呢。」
我們又在花叢里等了半天,也不見院子裡的那個神仙動一動。荷也是不動,傻傻地立在原地,像塊化石,那臉上的表情,好似這世上就只能看見那一人。
也不知是什麼樣的神仙竟能讓荷這般痴迷,我越想越是好奇,終是忍不住從花叢中爬出來,匍匐著身子,一點一點地朝院子中央靠過去。小龍王瞧見了,也學著俯下身子,利落地跟在我身後。
就這樣爬了好長一段路,約莫著能瞧見了,我才抬起頭來。舉目一望,看清那神仙的長相,頓時呆住。.更新最快.一股熱血猛地從腳底板往上竄。一直衝到胸口,涌到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這身子就連自個兒也控制不住,霍地就跳起來,對著院中的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撲過去。
「蓮藕,我想死你了。」我也就說了一句話,然後眼淚就啪嗒啪嗒地往外掉。怎麼吸鼻子都控制不住。這些天以來,我總是在想要是再遇到他時該是什麼樣的反應。氣惱他救護不周,害我如此狼狽,還是恨他這般久也不來尋我,嚇唬他要分手。可是,到真見了他,卻連半句責備地話都說不出口,只覺得面前的他就像是自己最親的親人一般,一見著就忍不住掉眼淚。什麼面子。什麼堅強勇敢都顧不上了。
我還沉浸在巨大地激動和歡喜之中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忽然被什麼東西大力地甩開,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痛。
「哪裡來地狐狸精,竟敢在天庭撒野?」狠絕而無情的話從他口中冒出來。再配上他那一張冰川瀑布的臉。我簡直不敢相信面前這個長著和他一模一樣面孔的傢伙就是哪吒。一時間,只覺得五雷轟頂。全身的鮮血倒流,身上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
「夭夭你還好吧。」遙遙地聽到小龍王地聲音在耳朵邊飄來盪去,我僵硬地扭著脖子,死死地盯著他,問:「他不是哪吒,對不對?」
說話時,只見荷已經撲了出來,一下跪在地上,對著他苦苦哀求道:「三殿下,您不要生氣,許是夭夭認錯了,她絕無冒犯之意。」
三殿下?哪吒?可是,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我被鎖在幻境日日夜夜地思念他,做夢都想著他,可是他卻若無其事地在天庭繼續他逍遙的神仙生活。那些曾經有過的歡聲笑語,那些一起渡過的甜蜜時光,那些鄭重而痴情的承諾,難道什麼都不是嗎。
「我不信,」我一邊搖著頭,一邊掙扎著站起身猛地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寬闊的後背,眼淚猶如瀉珠,悉數落在他的背上。「你一定是在假裝,你明明認得我的。我是蓮蓬啊,我是蓮蓬啊!」
忽又記起自己容貌改變地事,趕緊又轉到他面前,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急切地解釋道:「你忘了,你說過我以前就是這副模樣的。後來因為你幫我,結果變醜了。可是現在我又變回來了,你怎麼能不認得我呢。我是胡夭夭,是你的蓮蓬啊!」
我還想再說,可是,那股強大地排斥力又猛地推過來,將我狠狠甩開,砸在離他三米遠的地方,四肢攤地,狼狽不堪。
「瘋子!」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屋裡走。我看著他地腳步一點一點地遠離,那種無情和決絕簡直就像一把鋒利地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我的心臟,一次又一次,讓我痛不堪言,不能呼吸。
他不是在假裝,那是真正地
一百零八失憶的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