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師,這就是『紙包炸雞』的菜譜嗎?
請原諒我的華夏文不太過關,好像看不太懂......」
島國文字與華夏文其實有很多互通之處,武宮正田多年來傾慕華夏文化,其實他的華夏文書面能力還要遠遠超過口語,這麼說其實是在質疑這份菜譜,只不過因為菜譜是周師拿出來的,所以才說得婉轉些。
對於一名愛較真的島國人來說,這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
「給我看看。」
石不語老實不客氣地從武宮正田手中拿過菜譜,
說是菜譜,其實就是周棟抄寫下的一張紙而已,上面只有寥寥幾句話—『以上等『食紙』裹之,選雞肉精華處,先行醃製,入油急炸,紙色將如琥珀、入口香脆有回味,有食家嘗曰:食之尚勝雞肉乎?此之謂紙包炸雞也......』
「食紙?」
一旁伸過頭來跟著看菜譜的懷良人微微皺眉,他親手做過現代版的『紙包炸雞』,無非就是將選擇好的精華雞肉提前醃製好了,加上一些配料包進烘培紙中入油急炸,
這道菜之所以還能算得上一道美味,其實是靠烘培紙鎖住熱量、保留了雞肉鮮汁,雖然是油炸,卻因為有這層烘培紙相隔,裡面的雞肉仍舊是細膩白嫩,入口極爽,也算是一種結合了『炸』和『蒸』兩種烹飪方法的美食,還是非常有創意的。
不過他做過的『紙包炸雞』和那些美食app上教做的方法,重點依然是在雞肉味道本身。烘培紙只是工具而已,卻不像這份菜譜上記載的紙色如琥珀,入口香脆有回味,可見是南轅北轍,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島國人也經常用這類烘培紙,最常見的『雞湯清鍋』乾脆就是烘培紙做成個小火鍋的樣子,裡面放入雞肉絲、魚丸、豆腐、青菜等物,下面用酒精爐加熱,吃起來味道淡淡的,是一種單人餐定食,
所以在武宮正田看來烘培紙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夠成為食材的,這是島國廚師的眼界所限,就算到了神廚級別也無法例外,所以才會有所質疑。
懷良人畢竟天才:「食紙又是什麼東西?難道這菜譜上的『紙包炸雞』所用的紙不同?」
「彌陀佛,正該如此。
所謂『無色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紙即不是紙,不是紙即是紙,老懷你多半是蒙到了正確答案。」
嚴一連連點頭,同時不忘展現一位沙門弟子應有的大智慧。
懷良人瞪了他一眼:「假和尚你裝什麼?聽老周是怎麼說的。」
周棟這個豪華廚師團的輩分現在是亂七八糟,石不語跟武宮正田自然是同輩,兩個都是勤行神廚的身份,如今一個做了周棟的二廚,動輒尊稱一句『周神廚』,一個自認弟子,開口閉口都是周師,
反倒是懷良人和嚴一這兩個晚輩一口一個老周的,兩位神廚也只能當做是沒有聽到。
周棟也不怎麼在乎這些,反正是江湖輩分胡亂論,矯情這個做什麼?
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懷良人,而是望著石不語道:「老石頭,我雖然僥倖贏了你,可要說到對於古今美食的閱歷見識,肯定是遠遠不如你和武宮的,
今天我是真心向你請教,你可聽說過有這種可以變成美食的紙嗎?」
石不語呵呵一笑,心中有些得意,想了想道:「看來『老路痴』倒是沒吹牛,周神廚還真是問對人了......
當年我倒是聽某人說起過有關這種『食紙』的事情,只是沒怎麼當回事兒,總感覺這玩意就是旁門左道,所以也就沒向他多打聽......」
「哦,老路痴?」
「不就是那個做得一手好路菜的路天明嗎?
這老貨也算個奇人,以我跟他的交情都不曾聽他說起過出身的菜系,也沒見他做過多少大菜、硬菜,倒是痴迷做各種稀奇古怪的路菜......
而且這老貨也是可憐,所做的路菜連我們幾個吃了都說好,絕對不負神廚之名,卻像個小姑娘一樣經常會迷路。
你說你本來就是個路痴,就在家裡呆著不要四處亂跑了好不好?
他偏不,反倒最喜歡
529 路痴神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