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現在姓福……」李夢幽幽的補充。
眾人齊呸,並在心裡牢牢又記下了一個梗——話說這要是到了若干年後,他們中有人在網上看到了一個個「出自」李夢之後的梗,會不會跑過去朝對方丟一波天王蓋地虎、小雞燉蘑菇的暗號?
享受完這行字帶來的成(姓)就(福)感後,代價則需要繼續付出了,隊伍一分為二,一隊人帶著繩子徑直沿著這條被前輩和他們一起走的更長的路挺進,沖向了即將被更改的終點,當然,他們還肩負著一項更重要的「使命」:
沿途製作「標記」,提醒後輩們,這不是終點呦……嗯,完全是出自好心的提醒,絕對不會包含別的惡趣味。
另一隊人繼續拖著石頭前進。
……
通過望遠鏡看到在石頭上寫寫畫畫後分兵的集訓隊員,教練們哪能不知道王戰一語成讖了。
有教練嘀咕:「是個好辦法,這麼一來,三四點時候大概能完成吧——不過,我更好奇他們在石頭上寫了什麼。」
能不好奇嗎?
他們這些來自t師的教練,第一次碰到那一行行古怪文風的文字時候,誰不好奇這一期的隊員結束集訓後會怎麼寫?
這是隔著這麼遠,他們根本無法用望遠鏡看清留言。
王戰也是好奇,自己的小師弟是個另類,留言會不會比第八期的師兄精彩?
「既然大家都好奇,咱們就跟上去看看!」
……
「我真想安兩個輪子在這塊石頭上。」
「我還想把卡車調上來呢!」
「要不咱們找架直升機……」
一群人喘著粗氣相互鬥著嘴苦中作樂,拖著沉重的石頭前移,一路上留下的汗水不計其數,可每次筋疲力竭的時候,回頭看到石頭上最後一行字眼,他們總能在隨後又滿血復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衣服磨爛了,索性直接脫掉全搭在肩膀上;
繩子斷了重新打個結繼續拖,要是生出了惱意,回頭再看看那行子,惱意頓時消失,又能繼續當牛做馬了;
三里一喘氣,五里一歇氣,要是真累的干不動了,地上挺一會屍後繼續。
刻意騷話連篇的李夢到最後都沒氣力說話了——有時候想想也真是傻,廢了這麼大的氣力,就為了讓後輩們對他們咬牙切齒?
划算嗎?
可轉念一想,前輩們都這麼幹了,既然大家都是蠢貨,那就蠢到底吧。
等到最後,已經成為了意志的錘鍊,所有人能堅持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想讓這塊石頭立在那,讓後輩們知道,為了坑他們這些後輩,前輩們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這算是坑人的代價嗎?
兩隊人半途相遇,同樣被負重折磨的雙方相視無言,帶著自己作的死含著淚也要做完的決絕,無言的相互擦身而過,繼續各自的目標。
下午兩點,日頭正紅。
他們一步一喘息的出現在了已經作廢的終點處。
一群人癱倒在地。
李夢拄著碩大的石頭不願意癱倒,喘著粗氣說:「前輩們走……走長了最少一百米,咱們不能輸人,最少一百米!」
百米後。
「上幾期的前輩說服從教官命令,挪石百米,老王又沒限制我們,再加一百米!」
然後……
「夠了吧?六百米了吧?」
「再來五百米!他們最多就是挪石一公里,我們……我們不能比他們短,再來五百米!就五百米!」
沒有人去想,他們每多一百米,其實是在之前每一期前輩挪石的總基礎上增加的距離,因為他們只抱著一個想法:
我們要做從開始到現在以來,最靚的仔!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距離一點點的增加,他們挪石的距離達到了一千米,攆上了最高的記錄,然後這個記錄不斷被他們刷新,終於刷到了一千一百米這個絕對超乎所有前輩的記錄上。
憋著的一口氣在這時候,終於泄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