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羅是個急性子。
別人都是先搞定居住建築,才弄工作設備。
他不是,他叫人兩樣一起來,筒爐倒是比居住房屋先建成。
筒爐建成後,武羅便叫上原本的二十幾個打鐵好手開始人共採集赭石,燒制木炭,進行提煉鋼鐵的工作,可謂是一分鐘也不想等。
其他人則在鬃的指揮下,繼續建造筒爐,居住地,以及傳送礦石的輪軸。
至於分河取水的工作,則是在新城借來一百多人,拿著部落內所有的鐵質工具,開始不分晝夜的挖掘溝渠。
好在上處的河流距離赭石山並不遠,也就一二百米遠近,眾人一天的功夫,就把河水引到了赭石山下。
只是引下來還不夠,黃迪要求水流必須達到五步寬以上,深度倒是沒什麼限制,日夜沖刷下,最終會達到自然平衡的深度,這個無需費時費工。
不到一天的時間,河水便分叉,一路來到了赭石山下。
這裡地平相對於上處河流低很多,故此那分叉的河水流速很快,帶著嘩啦啦的水聲轉過赭石山,在一路向東,撲進了一條峽谷內。
黃迪猜測,不需要多久,那條寬闊的峽谷,就會成為一座人工湖,到時候用來人工養殖魚蝦和鴨子,也是個不錯的場地。
河水新成,水下浮土融在水中,導致水質深黃,很是難看。
不過,相信不出多久,這裡的水質,就會變成清澈的甘泉。
這恐怕是原始人歷史上,第一條人工開闢的河流,雖然長度不大,但是這樣的操作,還是讓這些原始人有了一種可以戰勝大自然的自豪。
眾人求聖給河流賜名。
黃迪看著深黃河水,思索片刻,道:
「水色薑黃,日後這河水便如姜根一般,成為部落不可或缺的存在,那麼,就叫這條河流為姜水吧!」
一語定天地,從此後,太華附近便多了一條名為姜水的河流。
如此接近一個半月後,赭石山鐵部才算大致完工。
土石結構的四合院,上以燒陶瓦片為蓋,這是黃迪特意要求,鐵部必須處處防火。
河邊八座筒爐,一天二十小時燃火不斷。
乒桌球乓的聲響從沒間斷過的在山間迴蕩。
源源不斷的鐵器也每日裡輸送到新城工地上,新的鐵質工具與鬃修建的城牆輸送輪軸,讓新城的修建越來越快。
至於兵器,鐵部還沒有開始打造,一來是戰士數量沒有增加,二來也是鐵工藝還達不到製造武器的硬度和韌性。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這裡的筒爐雖然個頭不小,但是人工鼓風能力不強,無法使赭石赤鐵礦充分溶化,只能提煉成海綿狀的熟鐵塊。
這些鐵塊內有很多雜質,需要反覆鍛打,才能得到較純的鐵塊。這種最古老的塊鐵法不但費工耗料,而且得到的鐵質要想鍛打成鋒利的武器,恐怕一年也做不出幾把來,還是生產工具製作更容易一些。
時光如梭,又是兩個月的時間,天時已經是中秋,天高雲淡。
黃迪每日裡的工作就是早晨吃飽下山,先去看看大豆的生長狀況,然後順便看看果樹的成活率,再去鹽泉大壩查看雪花鹽的產量。
最後則是直奔赭石山鐵部,查看出鐵量以及成品數量。
至於新城,已經是收尾工程。
城牆早已經建好,就剩下四門處的崗樓和木門的製作。
城內居住區域基本建造完畢,就是還有些雜亂,生產垃圾還沒有清除,綠化還沒有開展。
不過,入冬前入住新城,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中秋的天氣最是爽人,尤其是太華的秋天,站在高處看,北面綠中染金黃,南側蔥鬱綠樹如新,是真真的一山有四季了。
姜水早就不是當初的深黃色,而是清澈透底的湍湍激流,然而它依舊叫姜水,永生永世也不會更改。
在自然沖刷的平衡下,姜水靠近赭山部分,深大約三四米左右,兩岸水草豐茂,常見野鹿岩羊在河邊吃草嬉戲。
據說還有一隊黃河象路過這裡一次,但是被打鐵的噪音吵得沒待多久便即離開。
黃迪在鐵部的庫房裡,用自己的隕鐵朴刀試驗現在鐵質的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