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壽京城外,月山書院。
在一個課館之內,妖王月山正襟危坐,下首兩側是靜無音和岩鴻這兩名大妖。靜無音看上去無悲無喜,可月山和岩鴻的臉色都相當的難看。
「看來那張南,是真想完成所謂的『兩年之約』了。」月山眉頭緊鎖:「按照行程,司徒夏真一個月後便會到達壽京。」
「來便來!」岩鴻惡狠狠的磨著牙:「約戰是張南提的,又有劍樓作保。不來算他識相,來了就捏死那丫頭。」
「真像你說那麼簡單便好了。」妖王嘆了口氣。
「很複雜嗎?」岩鴻不善的瞪著月山:「這些年已經夠窩囊了,你總不會連一個丫頭也怕吧?」
「放肆!」月山大怒,雖無境界外漏,但妖王自帶的氣勢,也讓岩鴻避開了目光。
只是岩鴻雖然不再言語,可眼中並無多少畏懼,反而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月山心頭惱怒,卻也不好發作。
為了消除當年張南造成的影響,這兩年來月山可謂是煞費苦心。現如今局面算是好轉了,可妖魔們卻大多無法接受。
月山書院是兩年前新建立的,顧名思義,是月山所建。
當年張南離開南唐沒多久,妖王月山就在城外的山林中建了這麼個書院,從京城內搬到那住。不光妖王月山,其他的妖魔們,不管是境界高深大妖,還是已經融入南唐朝廷且居高位的妖魔,大部分都住在書院。現在的書院,說是妖院到更為貼切。
因為張南的一場大鬧,妖魔們完全暴露在日光之下,來自民眾乃至部分權貴世家的各種聲音,再加上劍樓暗中蠱惑,讓南唐朝廷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隱隱約約的,和妖魔之間也產生了裂痕。
月山當機立斷,把妖魔們全都撤了出來。一部分入了月山書院修身養性,一部分隱藏於各地,等候指令。
妖魔們蟄伏後,南唐皇室表面上重新掌控了權柄,許多不良影響漸漸消除。在外界很多人,甚至包括南唐皇室看來,妖魔們已經失去了權力,只作為南唐附屬的存在。可實際上,力量的差異依然存在,妖魔對南唐的掌控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穩固。
只是這種「委屈」的方式,讓岩鴻這樣的好戰派頗有微詞。月山為了安撫,也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正準備再謀劃一些事,張南回來了。
「司徒夏真一旦入京,變數就太多了。」月山懶得跟岩鴻解釋太多,也知道解釋不清,直接道:「我殺她很容易,可之後的影響你想過沒有?當年只是因為抓了那個丫頭,張南便搞出那樣的動靜。如果司徒夏真死在我手,你說他會做什麼?」
岩鴻張了張嘴,想說點硬氣的話,卻沒說出口。
之前岩鴻一直攢著勁,想著再和張南打上一次,找回之前的場子。張南死亡的消息傳來後,他還不高興了一段時間,覺得沒了洗刷恥辱的機會。可後來林菁、天機子等人的消息傳來後,岩鴻頓時就歇菜了。
好戰不代表無腦,要說張南之前境界不清,但現在人家可是和輪迴境的大能直接掰手腕。而且看看那些大能的背後,萬聖山,玄心宗,血魂山莊……岩鴻哪裡還會有以前的心思。
「那怎麼辦?」岩鴻有些泄氣道:「總不能不讓司徒夏真入京吧。」
「你說對了,最好的辦法就是這個。」月山竟然點了點頭。「只要司徒夏真不入壽京城,哪怕她死在外面,只要不是死在我族手中,張南也沒有理由生事。就算他不顧忌,劍樓也不會坐視不管。」
「月山大人的意思,是借別人的手對付司徒夏真?」岩鴻恍然大悟:「借刀殺人?」
「是這個意思,但能不殺是最好的。」月山道。
岩鴻又問:「那借誰的刀?」
月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靜無音:「你說呢?」
靜無音笑了笑:「一切全憑妖王做主。」
月山不悅的哼了一聲。「那就勞煩你,去跟南唐皇帝遞個話吧。這兩年他很舒心,但司徒夏真若是來了壽京,他怕是就要糟心了。」
南唐皇帝這兩年的確過的不錯,以前實際上就是妖魔的傀儡,現在卻是一切都由他做主。大臣們或許都不知道,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