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不甘心的問道:「但是……這是你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你應該明白的。」
李長秋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目光定定的看著高空,搖搖頭,慘然低沉道:「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啊……」
雲揚沉默:「可怕的四季樓!」
李長秋冷冷道:「四季樓乃是天下第一!又豈是可怕二字可以形容?」
「不愧是天下第一啊……」
雲揚搖頭,苦澀道:「只是這一份控制人心的手段,我就想不明白。面對生死誘惑,依然毫不動心;這一方面是前輩節操高潔;忠心耿耿,但這,卻又怎麼不是四季樓的手段啊……」
李長秋悠悠嘆息。
談到現在,李長秋對雲揚,已經徹底沒有半點恨意。
雖然,自己必將死在這個人手裡,但這個人,起碼來說,還不算太可惡……
唯獨出賣我的那個人,卻是真真正正該死至極!
對出賣自己的人,李長秋心中的恨意,已經到了傾盡三江五湖,也無法洗刷的地步!那種憋屈,悲憤,讓他的胸膛幾乎要爆炸一般!
「送信給你們的那個人,你可知,他現在在何處?」李長秋閉著眼睛,心如死灰一般的問道。
「不知道。」雲揚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誰,長什麼樣子。」
「這就對了。」李長秋冷厲的說道:「以他的行事手段,怎麼會留下線索把柄!哼……」
他說完這句話,就久久的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麼。
良久之後,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對付四季樓?」
雲揚深深嘆了口氣,神色糾結,欲言又止的看了李長秋一眼,張了張嘴,道:「抱歉。」
李長秋慘然道:「我落在你手裡,已經是沒有活命的希望了;你決不允許我活著出去;難道,一個必死之人,問你一件事情,就這麼難以回答嗎?或者說,你還在擔心我會泄密?」
雲揚糾結的說道:「問題在於,你未必會死……我也不知道,你的下場將會怎樣……」
李長秋目光一亮:「此話怎講?」
雲揚嘆口氣:「我還有上級……我是不能直接處死你的。」
李長秋長長舒了一口氣,堅決道:「若我死,一切休提!但我若萬一不死,我絕不會找你的麻煩!我不知道,你會不會相信我!」
雲揚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從李長秋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誠意,苦笑一聲點頭:「我信!」
李長秋道:「還請解惑!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栽在什麼人,什麼組織的手裡!」
「實不相瞞!」雲揚一咬牙,道:「我是森羅庭的人!」
「原來如此!」李長秋長長吐了一口氣,似乎是終於解決了心中一大難題。居然有些心胸舒暢的感覺,居然笑了笑:「就是這三個字,困擾我到現在!呵呵……」
「森羅庭拿錢辦事,想必,是有人要對付四季樓?或者對付我?」李長秋一副瞭然的神色。
「這個,我就真不能告訴你了。」雲揚苦笑,堅決說道。
「老夫明白!」李長秋也在苦笑:「這是職業操守,若是我,也絕不會說的。任何行業,就靠這個才能立足世間,橫行天下。」
「多謝理解。」雲揚道。
「但,那個報訊給你的人,你們準備怎麼辦?」李長秋這句話,顯然是留了心眼了。
雲揚似乎沒發覺,不假思索的道:「若是證實了他也是四季樓的人,我們當然也要對他下手的!」
說完才醒悟,怒道:「李長秋!你在套我的話!」
李長秋笑了,笑得很得意:「原來你們是要對付四季樓,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麼?」雲揚警惕問道,明顯是:我絕不會讓你再套話了!那種神態。
「放心自然是兩方面,第一,我可以幫你們,將那傢伙抓來。順便,為我自己報仇!」李長秋淒淒笑著;「此外,四季樓,也會為我報仇,幹掉你們。所以,我放心。」
雲揚冷冷道:「我也想替你報仇,只不過,我如何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李長秋哼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