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都能引起大家哈哈大笑。但是,大家忙活了這幾天後,愣是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委實盡都是感同身受,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何堪分說!?
此時此地,合共二十四個師父,兩千零一個弟子;二十三位長老每人都分到八十個弟子,剩下的全部歸掌門一脈。
對於這個分配上,本是皆大歡喜的結果。但有鑑於那些個小傢伙們的不配合,心不和面更不和,著實讓人頭痛不已。
即便是萍蹤月,對此也感束手無策,她甚至感覺尤其鬱悶,那身具靈鳳之體的孩子這會已經恨上她了,而且是恨得無以復加那種!
畢竟在那孩子想來,自己本來已經逃過挑選,你這個老女人憑什麼強橫霸道的把人家要過來,你想要幹什麼,你考慮過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麼?其他人只是倒霉,我這是倒霉到家了麼?!
鳳鳴門對待新弟子刻意迎奉的懷柔政策,在這幫小東西面前,竟是全無抗衡餘地的節節敗退,大敗虧輸。
這大抵是由眾弟子的出身所決定,鳳鳴門以往招收到的弟子,基本每一個都是家庭條件挺好;更因其身負不俗的天賦資質,從小就是被父母長輩哄大的;對於來自更高層次的懷柔政策自然是接受得非常好,甚至非常徹底的。
但云揚收攏的這幫小傢伙骨子裡又都是些什麼人?
那一個個可都是在最艱難,最殘酷的環境裡面,被人販子折磨的死去活來的人。
那都是最敏感最警惕的小鬼頭!
懷柔?
呵呵……肯定別有用心!
如果說別的,鳳鳴門眾人還有辯駁的餘地,可是說到必有用心,他們還真的得捏著鼻子認下:因為他們本就是別有用心,他們可不是自己真的招收不到弟子,而是垂涎於眾弟子的天賦資質,所謂不忍師資力量不足的九尊府耽誤許多弟子的前程,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場面話!
這一節,乃是不爭的事實,無可爭辯!
勉強辯解,只有更加自曝其短,徒添話柄!
彼此折騰了幾天,基本毫無進展。
所幸鳳鳴門眾人盡都是老於世故之人,對於這個狀況更是早有預料,早已做下長久水磨的打算,唯有萍蹤月卻決定不能再繼續逗留下去了。
「依照之前的決議,留下十二人照看著弟子們練功修行。慢慢來,我們有整整十年的時間,不著急。」
萍蹤月道:「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教不好的弟子,也沒有暖不過來的人心,只看師父盡職還是不盡職,就算是塊石頭,也有捂熱乎的一日。」
說完,出門而去。
留下來的十二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盡都是一臉菜色,再不復之前的神采飛揚。
道理人人會說,戲法個個會變,不過各自巧妙不同,但真正歸到根上,落實到最原點,卻仍舊是最艱難,最不得著力的時候
甘天顏據首,咳嗽一聲,道:「李師兄,這兩千弟子,可都是天才之中的天才;您多費心了。」
李師兄一顆白腦袋搖出了幻影:「甘師妹啊,這可是種子弟子,天才中的天才,老夫能在旁看著,親眼見證就已經是莫大福緣了,再說老夫也不是掌門一脈,豈可越俎代庖……這個責任實在是擔負不起啊。」
甘天顏眼睛一立,道:「您說什麼?擔負不起?我怎麼記得你之前可是紅口白牙信誓旦旦的說要好好的調教出幾個出色的衣缽傳人,那才是餘生無憾,您現在又這麼說,是在打退堂鼓嗎?可惜晚了……不行也得行,反正我就負責我們那一脈的二百來人;你們自己的名下,全部都由自己去教導!哼,原本不都搶著要留下麼?難道都沒想到留下幹什麼麼?不出力調教弟子,真的在這裡養老么?」
一席話硬邦邦說完,徑自仰頭出門。
李師兄唉聲嘆氣:「你看看,你看看這脾氣,幸虧老夫當年沒有娶……」
話音未落,一道亮光從門外閃電飛來。
李師兄怪叫一聲,慌忙一閃,赫然見到一口劍就插在了腳底下!
門外傳來甘天顏聲音:「再敢胡說八道,我零零碎碎的切了你,你道我敢是不敢?!」
眾人面面相覷,隨即便是一陣鬨笑,經久不息,卻是一掃之前的壓抑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