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溫暖如春的客廳內頓時顯得有些冷場。
「本官也是無奈之舉,身邊沒有可用之人,也只能拿賈全兒充數了,待到本官有合適人選再著人前來替代賈全兒,畢竟賈全兒跟了本官這麼多年,沒有他跟在身邊,一時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賈似道一臉無奈的道。
本來蘇青皓等人聽到賈似道這話只當他是為了眾人的面子才如此說,不過賈似道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蘇青皓等人心思驟然活了起來。
「慶元府的市舶司衙門將會是廣州市舶總司衙門一個重要的中轉之地,所以本官在此拜託幾位大人一件事,若是有合適的還未曾補上實缺的俊彥,還希望幾位大人能夠替本官引薦幾位,市舶司衙門總不能只有賈全兒一個執事不是?更莫說賈全兒這個執事只是權宜之計。」
沒有人懷疑賈似道是在故作姿態。
慶元府市舶司衙門如今根本就是個空架子,唯一能夠確定的似乎目前也只有賈全兒一個管事的執事而已。加斯都的隨從就那麼多,這一點是個人都能看的到。同樣所有人也都清楚,賈似道如今確實是位高權重,年紀輕輕已經是一方封疆大吏,破天荒的獨領兩路之地,可見皇上對賈似道的聖眷之隆。可是同樣所有人也都知道,正是因為賈似道如同一顆彗星般快速升起,導致他的根基異常的淺薄,不然也不會有年前大朝會的那場彈劾風波。
那場風波,賈似道不得已只得赤膊上陣。再看看當初在朝會上幫賈似道說胡的人,哪一個不是朝中位高權重之輩?如果這年輕的賈大人有自己的班底,又何嘗用得著自己赤膊上陣,一開場就弄得個圖窮匕見?雙方都沒有任何的退路?
試想一下,即便是如他們這些地方上的小官,當然這個小官只是相對於京城中的大人們而言,哪個手下不是有一幫心腹可用?哪裡如這位賈大人般,任何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到如今甚至將府中管家都給拿出來充數?
在心中活泛的同時,蘇青皓、萬富等人頓時感覺心中平衡了許多,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沒有對比就不會有傷害。
蘇青皓隱晦的瞥了幾眼身邊的幾人,見到梁德、葛銘等人閃爍的眼神,心中頓時明白,自己的這幾位同僚怕是也心思也跟自己差不多吧。想想也對,除了眼前這位異軍突起的賈大人,朝野內外哪個不是苦苦煎熬短則十餘年長則數十年才能爬上去?正因為如此,如喬行簡、史嵩之、鄭清之等人哪個不是學生滿天下?所以,他們這些人從來考慮的都不會是沒有可用之人,而是恰恰同眼前這賈大人相反,他們憂慮的是沒有足夠的位置去安排啊。
好吧,想的有點遠了,朝中那些大人物暫且不說,就說說他們這些小官,哪個家裡沒有幾個後生賦閒在家苦苦等待吏部的實缺?尤其是如蘇青皓、葛銘這樣的大族,家中後輩等著朝中實缺的不知多少。
賈大人這是又送銀子又送位置啊。
更重要的是,賈大人雖說在朝中樹敵的都是朝中巨擘,可是人家不是依然扶搖直上?這棵樹如今只是枝葉稀少點罷了,卻已然是大宋如今最為粗壯的幾棵大樹之一。
「大人,這個……下官府中正好有幾個後輩正等吏部缺補……大人若是不嫌棄……」
蘇青皓訕然道。
慶元府市舶司衙門的位置顯然是有限的,蘇青皓知道自己一旦開了口就等於跟賈似道綁在了一起,但是他卻更知道,如果今天他不厚著臉皮搶先開口,旁邊幾個人定然會擠破了腦袋也會將自己的後輩送到市舶司衙門去。
而蘇青皓同樣更知道,賈似道丟出來這些位置,就是故意給的他們,想要他們自己開口的。
如今朝中等著補缺的人那是如過江之鯽,更不要說如市舶司衙門這樣的實缺。蘇青皓知道自己不得不開口。不但要開口,還要搶在第一個開口。僧多粥少啊。
旁邊的葛銘、梁德、萬富等人聽到蘇青皓這話,頓時齊齊心中暗罵,平日裡這蘇知府總是一副淡薄名利的模樣,卻不曾想今天這幅吃相當真是難看之極。市舶司衙門該需要多少人?你到是好,張嘴就是府中有幾個後輩,這幾個是幾個?若是真能都安置下,怕是十幾個都不止吧。
「大人,下官族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