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魁拔來說就都安全了。
敖江這樣做的動機不好確定,若只是為保護鏡心,他本可以送鏡心回天界,或是帶著鏡心遠離此地,而不是拉著她在戰場上遊蕩。
他想藉此深入敵人內部,摸清情況,好與聯軍裡應外合麼?可他知道不知道在敵人地盤上保護鏡心的難度?只要鏡心在敵人手裡,敵人就已經贏了。
敖江應該是魁拔一夥的,他在敵人發出屠殺威脅時宣稱自己是魁拔,是為了避免一旦殺戮開始他將面臨的尷尬,他並不想為保護鏡心對敵人大開殺戒,也不想讓鏡心看出他與敵人是一夥的。
他想利用鏡心做更多的事,那他想乾的又是什麼呢?
不過,不論敖江怎樣,鏡心成為敵人人質一事已經讓戰爭無法正常進行,只要不再打了,蠻吉暴露身份的可能就幾乎沒有,如果她再幫助蠻吉掌握好變身的方法,能夠主動控制,那麼,蠻吉也就安全了。
所以,遠浪艦長無論如何也不想讓蠻吉在這時參與進去,節外生枝。
「放開我,艦長大人,求你,不要讓我對你動手……」蠻吉已經開始使出全力,因為鏡心的身影正離他而去,一旦消失也許就再也看不到了。
蠻吉脈門砰然打開,艦長在他發出脈衝前就勢把他按到駕駛台上,死死按著。接著,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掙扎中的蠻吉雙眼發出魁拔的光亮。
「天哪,他眼睛亮起來了!」秀秀大叫著。
「開船,秀秀,全速!」
敖江與鏡心手拉著手走向渦流島深處。
前方很遠的地方有一個身影背對著他們一直往裡走著,燃谷要他們跟著那個人走下去。
燃谷一直站在他亮相時的那個高處,為他們斷後,以防聯軍趁機追蹤。敖江和鏡心已經離他很遠了,他仍然站在那裡。
應該還有別人,就在周圍。鏡心想著,四下看了看,就在她的餘光不經意地掃過身後時,突然發現身後的景物已經完全變了,燃谷站立的身影、迷離谷碼頭建築的頂部、碼頭對面的島等等一下全都不見了,換成了毫無特點的樹林和坡地。
防禦型脈陣!鏡心立即做出判斷。
她知道,這樣的脈陣通過對實際景物的扭曲和重組,讓裡面的人看不到真實的外邊,外邊的人也看不到真實的裡面,就像一道無形的牆壁,就此把里外的人完全隔開。
即使鏡心他們在腳下做什麼標記,也不會為外面的人提供跟蹤線索。這意味著,敖江和鏡心就此進入全是敵人的地界,他們想回去也幾乎不可能了。
就在這時,鏡心帶在手腕上的清玄鏡大亮,鏡心和敖江都看到了。
「真的魁拔在活動……」鏡心低聲說。
「別提那兩個字。」很濃的警告語氣。
「聽著,如果你這樣做只是為了要救我,恐怕沒什麼意義。」鏡心很鎮定地說,「你會暴露的。」
「你現在跟我說話的感覺就暴露了你完全沒覺得我是個危險人物。」
「如果你真的是我也會這樣。」
鏡心不解地看著敖江,知道這又是她和地界生物的文化差異在作怪。
她覺得自己在敖江自稱魁拔那一刻起,她已經有意把他作為魁拔來看待了,想著自己如果被魁拔劫持為人質時應有的反應,以配合敖江的冒險行為。
說話的感覺?什麼感覺?被劫持了還能有什麼感覺?除了注意觀察環境、看清對手的意圖、提出雙方都可以接受的方案之外還能怎樣?這感覺不對嗎?
「你覺得我應該害怕?」鏡心突然想到地界人物在面臨危險的時候往往第一反應是非理性的恐懼,就像恐懼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方法似的,「這樣才像是嗎?」
敖江似乎也意識到讓鏡心自然地做出地界生物容易理解的樣子是困難的,假裝的總是不會像,反而更危險,於是覺得應該把事情更簡化一些,「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想。讓大腦一片空白。」
鏡心不再說話,她相信敖江一定有不便說明的想法,現在她只能全力配合。對於跟這些以非理性著稱的地界生物合作,她一直有自己的理念:不可能讓低智能者跟上高智能者的腳步,就如同大人教小孩走路只能跟在後面一樣,如果要合作就要高的遷就低的。
第一百章: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