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身子不斷地發抖,竟是疼得連慘叫都無法發出。
他臉色煞白,不敢置信。
夜挽瀾又踩在他的腳踝處,兩聲脆響後,她微笑:「怎麼都斷了。」
更加劇烈的疼痛如浪潮般洶湧澎湃而來,秦先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女孩大步離開,背影如刀。
秘書也驚呆了,好半晌,他才手指顫抖地聯繫周賀塵:「先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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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外,夜挽瀾唇邊的笑斂去。
她有一個秘密,她的身體在十四歲那年被穿了。
這四年,夜挽瀾冷靜地看著穿越女將她平靜的生活變得烏煙瘴氣。
穿越女想當模特,於是放棄學業進圈走秀。
穿越女喜歡周賀塵,簽下替身協議。
穿越女瞧不起她叔叔一家,讓她眾叛親離。
最後,穿越女不想玩了輕飄飄地離開去找新的生活,她才終於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
未等夜挽瀾收拾殘局,她又被困在被秦先推下水、折斷手的這一天無限循環。
無論她做什麼事情,都無法終止時間循環。
她做事不用考慮任何後果,但同樣也無法和其他人建立聯繫。
因為等到了零點之後,一切都會重置,她依然會回到冰冷的湖水中,重複著和昨日一模一樣的開端。
她已經循環了九百九十九年。
從最初的暴躁到平靜再到漠然,夜挽瀾已經習慣了循環的日子。
她走遍了江城以及周邊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記得每一個時間點發生的大小事情,更精通無數技能,百種語言。
九十年前她開始學習文物修復和崑曲陶冶情操,以此壓制殺性,只是生活依然乏味,沒有盡頭。
夜挽瀾將頭盔戴好,騎上摩托絕塵而去,執行一天的計劃。
練字、習武、畫畫、唱戲……
最後一曲結束,天已暗沉。
「轟隆隆——」
烏雲匯集,雷鳴聲仿佛要劈開天幕,閃電與霓虹燈的光交織成海,雨霧吞噬夜色。
有點冷。
夜挽瀾攏了攏外衣,訂了家酒店過夜。
刷卡開門後,她腳步一頓。
窗戶大開,狂風湧進,房間裡已有一個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男人。
他靠在床上,側對著她,身形完美,線條精韌流暢,只是背影就彰顯著力與美感。
幾縷鬢髮濕漉漉地貼在臉頰兩側,修長有力的小臂上青筋顯露,顯然在忍受著極大的折磨。
夜挽瀾退出去又看了看門牌號:「這好像是我的房間。」
男人唇緊抿,聲音沙啞地吐字:「出、去!」
夜挽瀾走進來,關上門。
一個迷路的陌生人對她枯燥的循環人生來說十分有趣,她很珍惜這樣的時光。
畢竟她已經廢了秦先三十多萬次,他的每一根骨頭都被她碎過,已經沒有任何新鮮感了。
夜挽瀾不緊不慢地上前,彎身捏住男人的下巴,抬起他的頭。
是一張讓人驚艷的臉,堪稱顛倒眾生也不為過。
月光將他的眉眼染成銀白色,他緊蹙著眉,眼神迷離,帶著某種破碎感和危險美。
夜挽瀾眉梢微抬。
她幾乎認識江城所有人,可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
「嘭!」
男人忽然動了。
他的眼神仍然不清明,但攻擊迅猛,招招斃命。
夜挽瀾眉目不動,也在同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