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高層皆知,這位老元帥此番已是元氣大傷,已不可能恢復巔峰,沿海戰場自然也將是群龍無首的局面。
而此刻,張定南被委派南下,暫行統帥之職,父皇的用意不言而喻。
這便是要推張定南上位,準備正式接獨孤老帥的任了嗎?
朱宏宇心中無比震動,這可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部署。
但心中雖然大亂,但朱宏宇不敢遲疑半分,立刻躬身領命。
「兒臣遵旨。」
朱元鎮這才點了點頭,旋即擺手道。
「行了,你奔波一場想必也乏了,回東宮去吧。」
朱宏宇不敢多言,忙拜辭離去,匆匆趕回東宮。
待朱宏宇離去,朱元鎮從老太監手中接過那本書冊,卻是輕輕放在書案上,沒有再翻動。
他目光望向書房前方的虛空。
就在下一刻,前方虛空中,竟然閃過一道細密的紫色電弧,旋即空間一陣扭曲,一道人影緩緩浮現。
此人身穿一襲淡紫長袍,容貌俊逸,氣度儒雅,一雙星眸電光閃動,極為神異,卻不正是張定南,又是何人!
見到張定南現身,朱元鎮隨口問道。
「張愛卿,剛才太子與朕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你對朕這位長子,作何評價?」
原來,由始至終,張定南都在書房之中,只是以玄妙神通斂去了身形。
而這也是朱元鎮的意思。
張定南聞言,抱拳道。
「陛下,微臣乃一介武夫,豈敢妄議帝國儲君。」
聞言,朱元鎮不由笑罵道。
「你這傢伙,卻何時學得像那些老奸巨猾的文官一般,學會在朕面前說這種油滑推脫之言了?」
張定南聞言,不禁苦笑道。
「陛下,微臣好歹也在官場混跡了這麼多年,就算「老奸巨猾」一些,也不為過吧。」
聞言,朱元鎮一愣,旋即與張定南互相對視一眼。
這一君一臣,卻是同時大笑出聲。
但隨即,朱元鎮又神色一肅道。
「定南,當年朕還是皇子身份,朕與你便已相識,你我雖名為君臣,朕也將你視為知己好友,所以……朕想聽你的真話!
你覺得朕封宏宇為太子,究竟是對是錯?」
聞聽此言,張定南目光一定,臉色也漸漸嚴肅起來,沉吟良久,他終於是開口道。
「陛下,微臣常年駐守南海,與太子殿下接觸的不多。
不過根據旁人口中聽聞,以及此番微臣在北陽城親眼所見。
太子殿下算得上謀略過人,城府深沉,且極善隱忍,這些都頗具帝王之氣,不過……」
朱元鎮目光一眯。
「不過什麼。」
張定南直言道:「不過,太子殿下殺伐之氣過重,仁愛之心不足,或許將來是位精明強幹的郡主,但難為仁主!」
「難為仁主!」
此言一出,朱元鎮眼中精光涌動,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沉吟了良久,朱元鎮暗中光芒收斂,終於是一聲輕嘆。
「哎……定南,你應該知道,朕對自己這一生所作所為,從未有過片刻後悔。
但朕卻不想後世子孫效仿,更不願看到皇室操戈,自相殘殺。
宏宇雖非仁主,但朕將來若將帝國交到他手中,想必也不會衰敗……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聞言,張定南神情嚴肅,單膝跪地道。
「陛下,皇家之事臣不敢妄作評判,更不敢有絲毫逾越。
但張定南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此生必定效忠乾嵐帝國,只要是陛下認定的儲君,微臣將來亦可效死!」
朱元鎮聞言,點了點頭,上前親自扶起張定南。
君臣對視一眼,無需任何言語,已知彼此心意。
片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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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鎮又開口問道。
「對了,最近西川行省那些天元王朝的哨探,是否已經離去?」